这几日因谏议大夫家的公子与燕王打闹之事,酒肆茶馆中便多了不少饭后谈资。
仲帝有三子,长子为太子,虽为前皇后所出,但前皇后早已逝去多年,外家也无甚根基;
二皇子封为临王,母妃是辰妃,去的比前皇后还早,早早就去了青州封地;
三皇子封为燕王,年纪最小,母妃是得宠多年的高贵妃,外祖是仲帝的帝师,当朝的高太傅。
清月趴在小亭中掰着桔子,再细细地将桔子上的橘络清干净。
仲帝看来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小儿子,撤封号听起来惩戒十足,实则却是丝毫没有伤筋动骨,若是真的惩戒,起码也该赶回封地了,一个皇子早已成年,明明有封地,却还是住在京城,隔三差五还到皇宫里看看父皇母妃,做着天伦之乐的样子。太子看来也是膈应的很,却还要在人前兄弟情深。
清月嗤笑,这一个个的演技都不差啊!
“姑娘,都已收拾好了。”木槿走到亭中,在身后说道
清月点点头,正好清干净最后一瓣桔子,放在盘中:“正好去换个衣服。”说着就把那盘桔子往季临秋怀里一塞:“你吃,吃完了,咱再一起出去。”然后就直接和木槿走出小亭
季临秋看着盘里被扒的干干净净的桔子肉,想了想还是放了一颗在嘴里。
嗯,这桔子不错。
前几日董掌柜已将小园收拾好了,就连洒扫婆子都也一并采买完成,今日正好风和日丽,清月就正式搬了过去,不过要搬的东西也不多,多是些衣服细软什么的,不到半日便已全部安排妥当了。
木槿在房中替清月裹着胸,嘴中还在念叨着:“您凡事还是小心为上,阁主在您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您按照计划来,万事安全为首,如有意外情况,千万不要冲动。您说您,上次若是燕王之事被发现,该多危险啊!”
“木槿,你就是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临秋的身手啊!怎么说也是如云阁第一高手,哪能那么容易被发现。”
木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走向一边拿起中衣:“姑娘还是应该警醒好,万不可凡事都靠着临秋,那他要是不在您身边呢?”
“我之后一定按照计划来,”她握住木槿的手,认真的说:“肯定让哥哥放心,让你放心,绝对不让你既要担心我还要担心哥哥。”
木槿的脸一下子红了:“胡说什么,姑娘怎么连穿个衣服也要说浑话。”
清月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嗯嗯嗯,浑话,浑话。”
木槿:“......”
上次去并没见着那兰姑娘,便和那老鸨提前约了,今日初二,清月便和临秋又去了一趟缀锦楼,人还是一样的多,看来上次的事情并没有对这里产生什么影响。
清月只坐了一会儿,便有人敲了门,乐师陆续进来后,随后便是个穿着一袭云色长袖裙,外披水绿色薄烟纱衣的女子。
“见过两位公子,兰娘这厢有礼了。”
这兰姑娘最拿手的便是白舞,这白舞分为春白、夏白、秋白、冬白和夜白,今日跳的是秋白,不多时,便乐音响起,绛唇珠袖,妙舞扬扬。
清月半靠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个半旧的香络子,一曲舞毕,开口:“兰姑娘舞姿实在婀娜,正好我也略懂音律,不如让我知音会佳人,兰姑娘意下如何?”
“承蒙公子抬爱,兰娘若能听公子一曲,也是三生有幸。”
琴师将琴奉上,清月开始低手抚琴,一曲凤求凰淡淡而出,兰娘掩面起舞。
十指轻拨琴弦,如流水,香炉氤氲缭绕,刹那,白袂飘扬。
渐渐地琴音又变得静雅,婉转,带着淡淡的忧伤,兰娘的动作随着琴音慢慢放缓,一曲终了,余音袅袅......而兰娘的舞却没有断,她低声吟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