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芊!你们大胆!”风轻月怒极,她这个大小姐当真是一文不值,连一群下人也敢这样对待她,奈何手脚都被抓住,竟无一点点还手能力。
彩依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妥,开口到“青儿姑娘,这样对待大小姐不好吧。”
被唤做青儿姑娘的正是那趾高气昂的丫头,“彩依姑娘,如今府里是夫人当家,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至于大小姐,她不配合我们只能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风轻月还想说些什么,但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来,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想试试手脚能不能动弹,却听见门外传来几声男人的笑声,“大小姐,别挣了,挣不开的。”
风轻月看着门被打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走了进来,虽不至于难看,可是那通身劣质的脂粉味便知道定是常年混迹在风月场所,这便是所谓的夫人娘家舅舅的儿子吗?真是蛇鼠一窝啊。
“大小姐,嫁给我不会亏了你的,至少是个正房。”看着眼前猥琐的男人,风轻月微眯着眼,“我母亲是一品夫人,我舅舅是世袭定远侯,我外祖母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怕嫁给你,让你折寿。”
眼前的男子一怔,而后又像想到了什么,放肆大笑起来,“大小姐,你怕还不知道呢吧,几年前你从将军府里离开的时候,我姑姑也就是你现在的母亲给你母亲娘家递的消息是久治不愈,病逝了,连老太太那里也是以为你早就病逝了,知道为什么回乡下后左邻右舍也不给你好脸吗?因为夫人啊,就没打算让你再回到京都,不过,你这样漂亮的小姐,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怪不得她这五六年了,从未听见过一点外祖母他们的信儿,原来李氏把网已经撒的这样大了,欺上瞒下,好一个将军夫人。
看着眼前的人,风轻月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这时眼前的男人又开口道“你知道我姑姑是怎么坐上将军夫人的位置的吗?当年给你母亲喝的毒药还是我爹亲自去买的呢。反正你也回不了京都了,告诉你也无妨。”
听到这里,风轻月脑子嗡的一下,母亲……
母亲教导她一生不争不抢,风轻云淡,最后母女二人却都落得这样一个下场,真是可笑。
看着眼前的男子穿着红袍,风轻月只觉得想吐,她绝不可能嫁给这样的人,更何况还是杀死母亲的仇人,她凄美一笑,“若有来生,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说完,便看准桌角,一头撞了上去,顿时血便流了一地,那男子看着风轻月惊讶的掉落了手中的酒杯,而后满脸嫌恶的拂袖而去“晦气!真是晦气!”
风轻月意识逐渐模糊,她依稀看见了满目的海棠花,那是母亲最喜爱的花朵,是母亲来接她走了吗?地上的女子终于没有了一丝气息。
“小姐,你不要吓我小姐,快醒醒啊。”风轻月只觉得有人在喊她,等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雕花木床上,一屋子的摆设琳琅满目,若有若无的一丝木制香气,是母亲身前喜欢的调香。
这,分明是她在将军府时所住的屋子,难道她没死,还回京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小芊了。”风轻月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孩,分明是小芊,只是,感觉稚气未脱,看起来倒像是几年前的小芊。
“小姐,你醒了就好,快给小姐倒杯茶来,夫人才走一年,你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夫人知道了会伤心的。”
夫人才走了一年?风轻月抓住小芊的手“小芊,你在说什么?”
风轻月越来越觉得奇怪,“小姐,你怎么了?”小芊看着眼前的小姐,又紧张起来,莫不是高烧烧坏了脑子?
风轻月看着自己的手,肤如凝脂哪里是干了几年农活的手,风轻月冲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明明是十一二岁的模样。
风轻月回头看着小芊,内心只有激动“小芊,现在是什么时候?”
“小姐,午时刚过,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小芊。”
“我问的是什么年号?”风轻月声音放大,小芊明显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回道“武,武帝二十四年啊。”
武帝二十四年,她风轻月十二岁的时候,她,重生了吗?
再次扫视这间屋子,看着一院子的奴仆,掐一掐自己是有痛感的,风轻月轻声笑了。
这是上天又给了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便不会再放过那群小人。她风轻月回来了。
女子的笑容,病气未退,粉黛不施,竟比那院子里的海棠花还要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