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已然泣不成声,也不说话。
“如今事已经出了,人啊应该往前看,庄头看上你了是你的福气,你过来了,不愁吃穿,过两年再生一个孩子,你就是大奶奶了,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进门都进不来呢,你说是不。”老妇道。
妇人听后之事长叹一声,道:“妈妈说得是,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主张呢,我此刻也别无所求,只盼着老爷开恩把我丈夫并孩儿的骨殖收殓了,我也就了无牵挂了。”
“好孩子,你既有这份心,它父子两个泉下有知,也就感激不尽了,天不早了,你快回去吧。过几日我去上门提亲。”老妇说着,命周围仆人起身送客。
花珍珠见状连忙起身,就要往外走,由于低头想事,正好碰见赶过来的庄头。
“这位官家,不吃饭到这里来做什么?”庄头也吓了一跳。
“哦,肚子疼上厕所,不知道厕所在哪。”花珍珠说着捂着肚子假装肚子疼。
“哦,厕所在前院呢。”庄头道。
“多谢。”花珍珠说着扭头就走。
她也听明白了,原来是这庄头见刘伯钦死了就想着跟她老婆成亲呢,怪不得进门的时候那么高兴
“唉。天下男人都一球样。”花珍珠想着,不觉摇摇头走回堂屋。
“回来了,给你留着饭菜呢。”徐明远道,此时几个人已经吃饱了,正坐在椅子上谈笑呢。
“大姐,看到什么好玩的了?”马会笑道。
花珍珠见马会都已经猜到了,也不蛮他:“没事,咱们又可以在这庄上蹭几天饭了。”
众人都不解其意,周荣道:“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花珍珠说完仍旧坐下吃饭。
“只要这几天官府不来就行。”马会道。
“应该不会,新知府上任还得好几天呢,咱们还可以在住几天。”许进道。
“我看不好说,咱们在城里一场好杀,已经暴露了行踪,还是要点银钱干粮趁早跑路得好。”徐明远道。
“就算要留下,也得有个人每天在村口放哨。”周荣道。
“那就你去吧。”四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正说着庄头也过来了,就要让几人到前院客房中休息,徐明远看他高兴的样子也就不好再推辞,几人到就到前院几间空房中住下。
又过了三日,周荣每天在村口放哨,倒也无事,只是徐明远觉得这样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天早上正准备找庄头辞行,管事的家院却来找他了。
“官家这就要走啊?”家院道。
“啊,住了好几天了,搅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徐明远客气道。
“别着急走啊。”家院道。“我们老爷今天结婚,让我来叫几位喝喜酒去。”
“你们老爷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没结婚啊?”徐明远道。
“嗨。”家院叹了口气。“以前娶过一房,只是一直没儿没女,前几天又死了。”
“如此也该再娶一位了。”徐明远道。
本来还想推辞,但是看到主人如此盛情款待,徐明远也只好答应了。
婚礼定在下午,在村子中心的空地上,早有认摆好了桌椅碗筷,预备着下午的流水席。也只有这一天村民们才没有高低贵贱的界限,所有人都能做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吃饭。
下午,花珍珠听说后,又想起之前在后院听到刘伯钦的媳妇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不想去了,就一个人走到村口想散散心。
远远地能看到周荣牵着马在放哨,而且旁边居然还有一个人,个子很矮,是个小姑娘,给周荣擦汗,用杯子倒水喝,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本为散心排解烦恼,看到这景象却更烦了,花珍珠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就是干活,后来朝廷要征兵了家里人就让她来当兵,她已经习惯了忙碌的生活,干完一件事之后接着干另一件事,但是这几天的见闻却让她想起自己还是个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不知以后自己的命运会是啥呢?看着眼前和周荣甜蜜的小姑娘,又想想前日哭得泣不成声的刘伯钦的老婆,她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