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样的以后回村了还怎么嫁人啊?”周荣道。
花珍珠也不说话,拿起长矛来就要往他身上砸过去。
“行了行了。”徐明远拉住她道,“你们两个少说几句吧,看看人家许进多优秀,忙里忙外的。”
他们说话的功夫,许进已经把屋子里外都打扫了一遍。
转眼间到了下午,太阳快要落山了,老桑一家开始生活做饭,屋外叮叮咣咣一阵乱响。
不一会,饭也做好了,老桑的儿子进屋叫徐明远一行人吃饭。
都是很普通的农家菜:韭菜炒鸡蛋,荞麦面馍馍,酸萝卜,腌咸菜,还有稀饭。
边吃老桑还和徐明远一边聊天:“几位客人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啊。”
“哦,我们是打南边来的,往怀荒镇去,贩卖些东西。”徐明远道。
“哦,怀荒镇啊,那地方可乱着呢。几位过去可要小心些才好啊。”老桑道。
“老先生何出此言啊?”徐明远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不知道老桑知道了些什么。
“听说一个月前,镇上的狗官跑到城外庄上抢粮食,还杀老百姓,这事十里村都传开了。”老桑说着说着已经有些气愤。
“嗯,不知是哪个狗官呢?”徐明远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到。
“老汉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一个叫徐明远,一个叫什么慕容蛤蟆”老桑道。
“哦,原来是他们啊”徐明远听完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吃菜。
“老爷爷你可说得太对了,尤其是这徐明远那可是无恶不作,他还抢人家的牛,唉。”花珍珠终于忍不下去了,把心里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许进,马会,周荣三个只是低着头笑个不停。
“闺女,这年头就缺你这种充满正义感的年轻人,来,吃菜。”说着夹了一筷子鸡蛋送到花珍珠碗里。
徐明远看到这一幕也是十分尴尬,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默默吃菜。
却说他五人又在老桑家中住了几日,许进原本是个勤快人,每日跟着老桑的儿子下地干活,回来后生火做饭,忙的不亦乐乎。花珍珠本是农家女出身,对于大小事儿也能够帮着打理,马会,周进两个住了几日,也觉得闲着实在不好意思,就开始帮忙干活。
只有徐明远看着众人,平生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除了打仗之外,真的啥也不会做。
五日后,天将晚时分,那老桑的女婿一家三口,带着粮食,来到老桑家门口,上前叫门,老桑命两个儿子将门开了。
他女婿正好撞见徐明远等人吃完了饭回房,不觉吓得魂飞魄散。原来,这老桑的女婿,就是王庄上的石头,那一日徐明远,慕容蝦蔴率部进入村中,石头虽逃得一死,但也已吓破了胆,就和妻子桑氏商量尽快离开王庄,带着粮食到老丈人家中先住下。
五日前徐明远来时,石头正好刚刚回去,今日这一见,正是前番村里种因果,今朝报应自临门。
却说石头带着妻女在院中看到了徐明远,虽是害怕,倒也不言语,装作没看见,只是先命妻子安顿好女儿。只等他五个进屋去了,和老桑到屋外耳语起来。
“老丈,刚才那几个什么人啊。”石头说着,确认了一下没有人偷听。
“他们啊,他们是路过的客商。到怀荒镇去贩卖马匹,兵器的。”老桑。
“客商,不见得吧?”石头说着,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老丈听他话里有话,就又细细问了几句,石头才把那几个人的真实身份,并近日怀荒镇的内乱都俱实说了。
“如此说来,就当擒住那五人。一则为乡亲们报仇,二来可以扭送给镇将,也成全了咱们一桩好事。”老桑说着,点了点头。
“可是就凭咱们这几个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石头道。
“你这样,先过去通知河边的陈家几口子人,把这几人身份都说出来,今晚初更时分,等他五人都睡下了,陈家还有咱们家人,一齐上,把他们绑起来,事成之后共同领赏。”老桑说着,石头一一听了,下河去寻陈家人不题。
却说徐明远自下午在院子见到石头的神色,虽没有挑明,但已觉得有些异样,于是自回到房中之后就坐立不安心神不宁,也就没有睡得太死。
到了晚上听得外边人声鼎沸,透过窗户看时,果然是桑家陈家一众人,提着灯笼,拿着农具草叉,眼看就要到了切近。徐明远急叫醒炕上的几人。
“什么事啊?”马会还在睡着,突然被惊醒懒洋洋地答到。
“没时间解释了快走。”徐明远说着,又推了推另外几个人。
几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迷迷糊糊地上了马,出了院子,沿山路跑了。那陈家桑家众人自然是扑了空,只说徐明远一行人行色匆忙,好不狼狈。
这一去,正如同李开先诗云:
登高欲穷千里目,
愁云低锁衡阳路。
鱼书不至雁无凭,
几番空作悲愁赋。
回首西山月又斜,
天涯孤客真难渡。
丈夫有泪不轻弹,
只因未到伤心处。
毕竟不知众人离了庄院,奔何处而去,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