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出冷笑,玉袖宫为首的女子站出,看来时目光戏谑,敌意很浓:“贵圣主说我们方向出了问题?可谁不知道雍州在东方,顺着日出的方向就不会错,怎么可能是方向出了问题。”
闵生教教众听到崔远的结论,同样心中鄙夷,只以为是这位圣主的疯病又犯了。
崔远并未在意,大声道:“重新启程,这次注意好脚下龙驹经过后留下的印记,尽量走直线。”
气氛凝滞,没有丝毫附和声响起,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崔远见状,毫不迟疑,自顾自地跃上了龙驹,向着西方驶去。
“你疯了!”鸿济天王和元虚天王看着他朝反方向而去,失声道,“给我回来!”
几人都是奉了玉襄夫人的命令保护崔远,此时看他已经策马跑出几十米远,都是运起真气,准备飞身而起,将其擒回。
下一刻,一声叱喝却是猛然炸响。
“圣主有命,向西进发,你们莫不是要抗命不遵不成!”老妪脸色阴沉,声音里夹杂真气,震响在每个教众耳畔。
所有人身形巨震,只得驭使龙驹,向着崔远追赶而去。
不多时,原地只剩下玉袖宫九人。
“师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哼,跟去瞧瞧,看他耍的什么花样。”为首女子冷笑。
时间流逝,直到最后一缕微光也消失在“西天”。
“你在做什么?”直到此时,老妪严厉的声音才出现在崔远耳边,她从后方驶来,与崔远并肩。
“您看。”崔远笑道,左手抬起,指向“西天”上的云层,此时刚好一轮新月从其中冒出头来。
老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过了半晌,苍老的面颊上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月亮从西边升起?”她老眼瞪大,浑浊的眸子放射出点点神茫。
“不是,依然是东方。”崔远顿了顿道,“只是我们的方向感出了问题。”
老妪嘴唇嗡动,以他一百多年的阅历,这么诡异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撞见。
很快,有些之人也发现了这一点。
“月亮,月亮怎么是从西边升起的?”
一时间众人再次陷入沸腾,不敢置信地揉搓着双眼,惊呼声不断。
直到月色皎洁,爬上中天。
崔远看着了眼面前的云竹,惊疑难定。
“你是怎么会来闵生教做婢女的?”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打算追问下去。
云竹疲倦地打着哈气,一路舟车劳顿,让她感到困倦,但还是说道:“养父母将我带到五岁,就把我卖给了牙婆做瘦马。可我不像其他姐姐一样聪明,总是笨手笨脚的,刺绣写字都学不会,所以到了八岁又被卖到闵生教,最后才得以成了圣主您的婢女。”
“瘦马?”听到这个字眼,崔远表示不解。
云竹嗫嚅道:“就是指一些出生贫寒的女孩,因为父母养不起,就会卖给牙婆,交给牙婆抚养,等这些女孩长大后再卖给富商当小妾,或......或者卖到秦楼楚地。”
她的声音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崔远听完整个人都怔了怔。
再看女孩时,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惜。
一个十几岁的丫头,难怪能有这般成熟的心性,只是因为她实在经历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