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儿,哎!给你说点事。”“嗯,什么?”我含糊应了一声。他继续说道:“如夫人的墓我派出去寻找的人,前几天回禀我说已经找到了。”“真的!”我一听这个一下子就将困倦都赶跑了,正坐好竖着耳朵听他继续说下去。他看着我微微一笑将我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点点头道:“就在少阳山桃花沟里,当年如夫人只是上官桀的小妾,后来因为某种机缘吧和莫虚子相识相知,具体的我不清楚,只知道本来因为如夫人和上官桀还有一幼子,她并不想和莫虚子有多余的瓜葛,只想认他为兄长,他莫虚子也是忍痛认下这个义妹,只是偶尔指导她一下医术和饮茶谈解心结,相处的光明正大,谁知被上官桀的正室得知,夸大利用陷害把他们认定为奸夫**,上官桀得知后当然不肯放过莫虚子将他一顿毒打,后来还是如夫人的小寰偷偷将他放了出来,那时那个小寰还交代他如夫人让他走的越远越好,可是他还是因为担忧如夫人的安危不肯走远,每天拖着满是创伤的身体到处托人打听如夫人的下落,一直到”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语气中透出淡淡哀伤不明的思绪开始道:“一直到几天后,他花了所有的积蓄从一个牙婆子嘴里得知,那个正室已经趁上官桀不在家偷偷将如夫人卖到乡下农庄,相传给一个聋哑的鳏夫当老婆。”我低垂下眼幕多少能想象到一些如夫人当时的遭遇多么可怜,唉!“那后来呢,老莫肯定找去了吧。”他点点头道:“那是自然。”随后眼神看向大河奔流之处淡漠道:“他路上遇到了急雨,不得不停下来了片刻,可就是这片刻的功夫让他和如夫人自此天人永别,雨终于停了,他又急崔车夫赶路,可等他赶到时如夫人在前一刻时已经上吊自尽了,他推开层层人群看到躺在满是泥土的地上的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如夫人,此刻满身的伤痕衣屡不堪,而且一双曾经美若星辰的大眼睛,如今只剩下了一对血窟窿。”
“啊!”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语气轻颤道:“他们太过分了,好好的人怎么能怎么可以被折磨成那个样子,告诉我那个恶毒的正室现在在哪儿,我要去杀了她”。他听后拍拍我的后背道:“你难道忘了两年前上官桀一家满门抄斩了吗?”“嗯?!哦对啊!我竟忘了,还是让他们死的太轻巧了,他们实在太坏了,怎么能有人恶毒到这种地步,那如夫人的孩子岂不是也死了?”他摇摇头道:“他因为不足十四岁被流放酒泉”总算如夫人的孩子还活着,对她的在天之灵多少是点安慰。我接着问他:“那后来呢?老莫恐怕要气疯了吧?”
他点点头道:“听说好像是要疯了,他当时就要气晕过去,但因为他想带她离开,带着怒红的眼睛忍着崩溃的情绪去抱如夫人的尸体,但是,周围那些人不同意,他大声问他们为什么不让他带走她,那些村民只是吞吞吐吐的说不行,人家不让之类的话,用脚指想他们是受了谁的意,最后还把他打了一顿,因为他身上本来就有伤,又加上自事发后他连日的焦急奔波身体和精神早就折腾的不堪一击,他晕死了过去,当时气息微弱似无,村民以为他死了,就把他丢到了乱坟岗。”
“那后来呢,他怎么又活下去的?”我问道。“后来,当时还是持剑山庄的少主深夜赶路因为意外迷路救了他,哦,那个少主你也认识。”我睁大眼睛道:“是谁啊?”他答道:“还记得竹林馆的孟先生吗?就是他。”我恍然道:“他啊!原来孟学究还是老莫的救命恩人啊!怪不得他就看孟先生顺眼,唉!老莫真是可怜,以前我还经常气他,现在想来真不应该,他大概以前也是玉树临风的谦谦公子,只是因为遇到如此大的磨难才会变的性格怪癖。”
“性格怪癖?大概只是他是历经了生死离别的人早就超脱看透了人世间之事。”我茫然摇摇头表示听不懂道:“这些故事大概也是孟先生告诉你的吧”?他点点头。我游思到他临死之前在我耳边真正交代的话:将我的尸首和如烟安葬在一起,告诉楚剑尘让他帮我办到,不然我死不瞑目丫头记好了。我当时不太懂里面的意思,只是为了老莫,一个字一个字的刻在心上。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流出了眼泪悠悠的对着天上的星辰道:老莫,老莫!你听到了吗?楚剑尘帮你找到如烟了,随又提高了声音,大声喊道:“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说来也奇怪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颗原本在眼前的星星像一道绚丽的流火划过了天际。
我将头重新靠在他肩膀上仰望着天空问他:“他们当初明明相爱为什么不可以私奔。”他答道:“世俗上来讲他们是苟且是离经叛道。”“可明明如夫人也不是上官桀的唯一啊!”“嗯,这个吗?……”“怎么答不上来了吗?唉!这大概是世间所有女人的不幸。”“或许吧”他答道,我扭头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你呢?你也一样会有许多娘子吗?”他咧嘴笑道:“呵,小脑袋瓜子复杂了,真不该给你讲这个,放心有你一个够我闹的了,可不想再多娶一个,那样我岂不是被烦死了”。“唉,楚剑尘你什么意思啊,我很闹吗?”他忙捧起我的脸道:“闹啊。”我扬起小拳头要去打他,他接着说:“可是我就喜欢啊,阳儿清纯美丽,一个人就好过千千万万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长的这样好看,他的眼凝视着我,让我迷迷糊糊的沦陷进去,我的脸在发热不能言语。少顷间他竟噗嗤笑出了声,我这才惊醒,伸出手猛的将他近在咫尺的脸推了出去,羞红着脸将我的脸颊从魔爪里拔出来。我大声说道:“哎!”“嗯,我好像听市井之人说过这样一句是什么君子皆有爱美之心。”
他轻笑道:“你忘记了你的父亲不也是只有你母亲一个妻吗。”“那是,我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和阿爹”“是啊!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看到你从里自发而来的阳光明媚和自信,我就相信你们是最幸福的,我就,我很羡慕啊”我骄傲的笑了笑又重新靠在他肩上,夏风流动,虫儿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