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轻皱了眉头，从袖子里拿出帕子：“妈妈快烧些热水来。顺安给他把衣服换了。”

听了这话，绿绢在旁边悄悄笑了：“幸亏顺安今天回来了，要不这人咱们肯定得扔出去了，小姐最受不了脏的。”

于是王妈妈赶着去找出换洗的衣服，还有澡豆和浴桶等物，等着水好了，顺安就下手给小石头洗澡、换衣服，直忙活到半下午。

洗了澡，吃了药，小石头继续昏睡。因为顺安要看顾病中的小石头，今天烧火的是绿绢。这丫头虽然经了事日渐稳重，到底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把灶下塞了几根劈成几段的树桩子，就忙忙地寻了七妹咬耳朵。

“今天可热闹了！”绿绢说着话，手里也没闲着，把老菜叶子掰掉，留下最里面的嫩心儿，“我们走到半路上，就碰到有人骂街，真的是叉着腰在街上骂啊！”

说到这里捂着嘴笑起来，笑完了又吐吐舌头，“是个叫赵铁栓的人的老婆，一路哭一路叫骂着，跟咱们几个前后脚到的里长家。”

七妹抿了嘴笑一笑：“是赵里长的兄弟媳妇？”

“小姐真是神猜！”绿绢接着说：“里长兄弟三个，这个是老三，听说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叫他老婆撞破了，这才叫嚷出来的。还有啊，小姐，你不知道吧，里长太太，是王妈妈以前认识的姐妹呢！”

七妹点点头，这几就对了，怪不得他们回来，王妈妈没见怎么走动，一切也进行地颇为顺利，原来有老姐妹的暗中照顾。

“说说这位里长太太。”

“是，小姐，我可是头一回见赵大娘这样的。”说到这里，绿绢又来了精神，比比划划的，“赵大娘可真厉害，里长还没出马呢，她两三句话就把赵铁栓老婆问住了。还有啊，咱们坐下来说话的时候，赵大娘还请王妈妈吸旱烟来着！”

绿绢一边比划一边惊叹着：“这么长的烟杆！这么小的烟锅儿！烟嘴儿还是玉的呢！”

绿绢正连惊带叹，王妈妈过来拿菜：“死妮子净说这些没用的，快过来帮我先把饭做出来，小姐午饭可是没好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