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静静地盯着李稷,抬手解开领间的衣扣。
「抱月!」
雪白的肌肤刺激着李稷的双眼,他猛地转过身来,呼吸急促。
不知道是不是被封印了境界的关系,他仿佛回到了年少时代,像一个少年人一般瞬间血气上涌。
安静的房间里,李稷听见身后传来簌簌衣物落地的声音。
再然后,是他自己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
嬴抱月一旦固执起来,那种眼神里的侵略性简直令他无法招架。
「没关系,你大胆地扎就行了。」
「如果扎错了,我会告诉你的。」
嬴抱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语调冷静得可怕,「阿稷,可以转过来了。」
李稷呼吸颤抖了一下,缓缓转过身。
嬴抱月已经坐到了床上,背对着他,上半身的衣物已经褪去,花瓣一般堆叠在少女纤细的腰间。
昏暗凌乱的屋内,她的身体就像明月一般皎洁。
「针。」
她反手将金针布包递过来。
李稷接过,平复了一下呼吸,开始下针。
他很紧张,甚至感觉比自己破境时还要紧张,掌心全是汗,捻着金针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李稷咬紧牙关,就在针落在嬴抱月肌肤上时,他的手稳住了。
一针,两针,三针……
随着金针一根根没入嬴抱月的后背,她的背上也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这一幕,令李稷心痛,却又觉得惊心动魄的美。
他很想问嬴抱月自己是不是扎痛她了,可是他的精神正处于高度集中之中,脑子仿佛与身体分离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最后一针,针尖触到嬴抱月后腰之时,她忽然轻声开口,「偏了一寸。」
李稷一惊,定了定神,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嬴抱月对,「对,好,就是这里。」
最后一根针没入,李稷脱力地向后倒去,大口喘气。
明明被扎的人是嬴抱月,可他看上去却更加虚弱,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的。
「阿稷,辛苦你了。」
嬴抱月拢起衣襟,转过身来,她脸色苍白如纸,笑意却温柔如初。
「我没事,你做得很好,不要担心。」
明明是她受了针,却来安慰他。
他们两人此时身上都不再有天阶修行者的气息,就像是人世间一对普通的男女。
李稷用胳膊撑起身体,静静望着坐在床上的人,定定看了好几秒。
他猛地伸出手,抓住嬴抱月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阿稷?」
嬴抱月正在整理自己的衣物,被一把抱住顿时愣住。
可李稷一言不发,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笨拙地,热切地拥抱她。
像一个傻乎乎,充满歉意的孩子。
嬴抱月怔了片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回抱住李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不是说了我没事了吗?这罪你都受过两回了,我才第一回。」
「这不一样。」
李稷摇头,心情复杂到不知该如何形容,「我只是想抱你。」
下一次这样拥抱,不知是在何时。
失去真元的庇护,他们的肉体脆弱到不堪一击。
「没事的,阿稷,」嬴抱月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管会如何,这一次,我们一起去不是吗?」
「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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