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醒。”季玲瑶又推了他几下。
依旧没反应。
在尝试几次无果之后,季玲瑶插着腰,看着睡得如死猪一般的季白,摇头叹气。
她发现季白的脚上缠着几根碧绿藤蔓,或许刚才就是这些藤蔓将他绊倒,从而使那一口提着的气消散。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口气一散,想要再打起精神可就难了。
蹲下,季玲瑶将藤蔓从季白的脚上拿下来,想了想,又将双手插到季白腋下,拖着他继续赶路。
......
季白于半梦半醒中中听到兵器相击的声音,铮铮作响,好不吵耳。
是梦吗?
如果是梦,那这梦可实在是太糟糕了。梦里还打架,打来打去,没玩没了的,换成是弹琴声该多好。
大家和和气气坐下来,弹弹琴,喝喝茶。
不过.......似乎有哪里不对。
季白感到一丝异样。潜意识里,觉得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被忽略了。
是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
他拼命想着,这个念头如猫挠心,让人难受。
终于,他想起来了......
我......
我特娘的应该是在考核啊!
季白猛地坐起,呼吸急促。透过树缝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眼,用一手挡着,环顾四周。
这里是哪?
头仍有些昏沉,季白算不准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又似乎只是小盹了一会。
他扶着额头,之前的记忆全部涌上来。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和季玲瑶走在灌木丛中,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季玲瑶又去哪了?是她把我带过来的?
正想着,金属相击的声音再次穿出。同时又听树枝折断声。
不远处,季玲瑶从一棵树上被人打了下来。软剑脱手,落在一边,剑已卷刃,不成样子。
季玲瑶咬牙,飞快地想要爬起,可铁棍已抵在了她的额头。
持棍者居高临下地看着季玲瑶,阳光照其身后,那张冷漠的脸隐于阴影中。
季玲瑶心中升起一丝绝望,此人实力过于强悍,只一个照面,她就败下阵来。若要给此人配个形容词,唯有恐怖如斯。
明晃晃的铁棍正要当头落下,若被这一记砸中,可以想象绝对是淘汰出局的下场。
季白见状,忙跳起来大声道:“好汉,且慢动手。”
宣墨鸣朝季白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自语:“还有一个。”
“快跑!”季玲瑶喊。即使加上季白,二人也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自己已经难逃敌手,没必要再拖季白下水。
季白不闻不问,反倒朝二人跑了过来。
他的脸上满是兴奋,边跑边喊:“你这家伙,变化也太大了,才几年的功夫,差点就认不出你了,还记不记得我?”
宣墨鸣皱了皱眉头,有些诧异。自幼他的记忆便极好,能做到过目不忘。印象中并未见过这么一号人的身影,只是见对方表情真诚,不似作假,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先看看再说,艺高人胆大,宣墨鸣也不怕对方玩什么花样。
季白笑容越发灿烂,张开的双手似乎是要来一个拥抱。
等跑近了,他猛地将手一扬。
刚才站起来时攥着的一把尘土,直朝宣墨鸣脸上扑去。
“快跑!”他冲季玲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