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鸟凶虽然是凶了点,但味道怪不错的。”
顾修明叼着一根草,躺在粗大的树枝上,翘着腿,吹着风,优哉游哉。
“嗯。”阿宽坐在树底下,噗的一声将最后一根骨头吐出老远。
他吮吮手指,意犹未尽道:“就是太小了,根本不够吃。”
“你还嫌少?”顾修明翻身低头看他,“两个腿可都是被你给抢着吃了,我一个都没吃到,靠!整只鸟的精髓都在那腿里。”
“你不也没少吃吗?”阿宽辩解,“那双翅膀还不是留给你吃了。”
“翅膀能和腿比?整只鸟你最起码吃了三分之二。”
“就算一整只鸟全给我,也不够吃,平常这点肉只够塞我牙缝的。”
“那我建议你该去补补牙了。”顾修明转回去,双手枕在脑袋下,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看云卷云舒。
时近黄昏,晚霞似火,这些云就像被点燃了似的,一片通红。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顾修明摇头晃脑,吟出为数不多还记得的诗句。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让他觉得自己文艺了不少。
烤鸟时生的火已经熄了,但没完全灭掉,冒着袅袅青烟。灰烬中,风吹过时还会亮起的火星子
阿宽站起身来,松解裤腰带,双眼微眯,酝酿了一会儿。
一柱水流呈抛物线,浇在那堆灰烬上。
阿宽握着把,扭着屁股,水流似银蛇般乱舞。
结束后,他哆嗦了一下,提上裤子,系好腰带,再瞅瞅那堆灰,似乎还有一些火星未灭。
“喂,我一个人的量不够。你有没有啊?帮忙灭个火。”他问顾修明。
“没有。你踩几脚不就成了,费那事干嘛。”顾修明翻了个白眼,他这一整天都没喝多少水,哪来的存量。
阿宽提起右脚,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踩下去。他看着那堆灰烬上一条蜿蜒的痕迹,是刚刚才留下的。
“不成,太脏。”
“一开始就用踩的不就好了,灭个火还搞这么多花样。”顾修明从树上跳下来,找了一根树枝将这些草木灰铺开,看到火星就用树枝去碾,不一会火星就没了。
阿宽也没有闲着,在顾修明对付火星时,他东跑西跑,鼓弄着什么。
“你在干嘛?”顾修明看见他正将细丝的一端绑在树干上,随后又跑到另一颗树下将另外一端绑上。
“天快要黑了,做个警戒。省的到时候睡熟了有人偷袭都不知道。”阿宽将细丝绑好,用手指拨弄了一下。
顾修明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仔细看,原来细丝上还绑着几个小铃铛,只不过被草遮着,不容易发现。
“你看,这样只要一有人来,碰到这根细丝,我们就能第一时间醒过来反击。”
“可是,”顾修明说,“我们有两个人,完全可以轮流着守夜。”
阿宽一愣,将手指插进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里:“我给忘了这事,一个人待习惯了。那这些......”
“既然弄了,就弄弄好吧,多一重保险也好。我来帮你。”
顾修明走向阿宽,跟着他一起将这些细丝绑在了附近的树上。
等他们做完这一切,天已暗下,一轮明月悄然高悬空中。
“要不我守后半夜,你守前半夜?”顾修明问。他和季玲瑶一起练剑也是在后半夜,这样比较符合他的生物钟。
“再好不过,我就喜欢晚睡。”阿宽说。
“那你好好守着,到点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