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玲珑不置可否道:“嗯。”
沁眉了然笑道:“这位五小姐真是位妙人,据说福泰楼开业大典被她办的风生水起、人声鼎沸,当日甚至还现场请来了祁王爷、四皇子和裴小侯爷助兴,可惜奴家没来得及前去一睹她的风采。”
庄玲珑匆忙换好衣服,乍一听她这样夸自己,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呃,也没有那么夸张,坊间传闻言过其实,沁眉姑娘不必当真。”
沁眉叹了一口气,道:“方才多谢春缨姑娘替奴家解围。”
庄玲珑摆了摆手:“沁眉姑娘客气了……”她想起那几名女子当着她的面都敢对沁眉冷嘲热讽,不由得担忧道,“她们经常这样对你?”
沁眉黯然垂眸道:“罢了,反正再过两年,奴家也不能再待在这潇湘楼了。”
庄玲珑好奇道:“再过两年你与潇湘楼的合约就到期了吗?”
沁眉凄然道:“春缨姑娘有所不知,奴家的爹娘当初与潇湘楼签的是卖身契。等再过个两年,奴家年岁已高,不能接客了,妈妈便会将奴家卖到下等的娼馆去。”
庄玲珑大吃一惊,这沁眉的容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人,委身于潇湘楼这种勾栏院已是天怒人怨了,这潇湘楼的妈妈怎么忍得下心将她卖到下等的娼馆去?
更何况二十几岁算什么“年岁已高”?
庄玲珑忿忿不平的拍桌道:“这是什么狠心的爹娘,竟将你卖到勾栏院来。你可否想过攒钱赎身?”
沁眉叹道:“潇湘楼的姑娘想要赎身也实属不易,必须当选五次‘花魁娘子’,奴家只在年轻时选中过三次而已。”
庄玲珑凝眉道:“可是刚才那位绿衣姑娘所言的一年一选的‘花魁娘子’?”
沁眉淡淡的道:“正是潇湘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娘子’选拔。”
庄玲珑思忖道:“今年的选拔就在今晚?”
沁眉轻轻的“嗯”了一声。
庄玲珑思索片刻,又道:“沁眉姑娘已连冠三年‘花魁娘子’,再当选两次便可替自己赎身。正好沁眉姑娘还能在潇湘楼再待两年,倘若今年和明年的‘花魁娘子’都是沁眉姑娘当选,那沁眉姑娘便可名正言顺的替自己赎身了。”
沁眉羽睫忽闪,迟疑道:“春缨姑娘话虽不错,但‘花魁娘子’竞争激烈,那些投花的男客总是朝秦暮楚,奴家年岁已不小,去年便落选了,今年恐怕也……”
庄玲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沁眉姑娘,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比方才嘲笑你的那几个姑娘好看多了。更何况你还年轻,在我老家三四十岁的女子都不算老,照样是多少优秀男子竞相追求的对象。”
沁眉纠结的抠着指甲上的丹蔻,道:“奴家今年本不愿参选,因此未准备参选的节目。现如今……”
庄玲珑起身道:“沁眉姑娘若是信的过我,不如让我替你准备今晚的节目。”
沁眉狐疑道:“春缨姑娘有什么好主意?”
庄玲珑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沁眉姑娘信不过我春缨可以理解,但你总该信的过庄五小姐。区区一家苟延残喘的福泰楼经她之手起死回生,这几日有多少达官贵人、富家女眷、商界精英纷纷都到福泰楼里打牌、听戏、品茗、用餐,如今的福泰楼已是琼城数一数二的综合性酒楼。我常年跟在五小姐身边,她会的那些东西我自然也是学得了一二。若是沁眉姑娘听我的,今晚保管沁眉姑娘一舞夺冠,艳惊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