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原来是这样,你的老大是西尼斯特拉吗?他不是有很多情妇吗?是这样吗?没想到看上去那么可怕的人居然也会这样,那还有孩子吗?”黛西聊得正开心,兴致勃勃地不时抬头,认真地在小本子上记录海贼们的故事。
子弹已经很久没有在他们头顶飞过,火炮声也几乎没有听见过,可能是那几个人已经彻底进入联军后方开始一人战一船的战斗模式。
长头发大汉总是不自觉地扭头看一眼身后的,冷汗直冒,口干舌燥,有种如坐针毡的不安感,可黛西根本没有放他的意思。
“再来说说你第一次当海贼时候的战斗,当时你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儿吧?为什么要当海贼,你自己的家人也是因为海贼死的吧?”在刚才的谈话中她了解了一些关于长头发大汉的过往,也知道他名字:帕特。
听到这个有些尖锐的问题,他本能的产生抗拒,不想要回答这种隐私,对他而言那不是可以轻易回想起来的记忆。
或许在黛西眼里这个问题不过是她众多素材中的一个案例,她也未必会采纳,经过了这么多年帕特应该已经习惯了。
但有些噩梦都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
不想看到黛西和摩根的身影,他将眼睛闭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曾经的过往云烟,但他又不可能无视摩根带来的压力,嘴巴轻轻微张吐出那一段沉重的过去。
“是的,没错。海贼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闯进我们村子,他们那群畜生杀了所有反抗他们的人,把整个村子的粮食和钱财还有十几岁的女人抢走。”帕特用一种很舒缓有力的方式诉说这段过往,他是他最黑暗的时光。
“活下来的人不足十个,我们的土地里的蔬菜和小麦都被挖光,实在带不走的就全踩烂,烧掉,没有给我们留下一粒小麦。”
“饥饿让我们连失去亲人悲伤的眼泪都没有力气流下来,想要出海捕鱼,自认为整天都能看见的大海里蕴藏着数之不尽的海鲜,自信的以为那是唾手可得的食物。”黛西低头正记录着,一抬头看到双眼紧闭但泪水却哗哗往下流的帕特。
“可如果大海真有那么善良,愿意赐予每一位勤劳者食物的话,这个世界的海贼为什么还会这么多?”他嘴巴和鼻子扭成一团,挤出一个难看的自嘲笑容,似乎在讽刺曾经的刺激。
“我们在第一天行匆匆地拿着一把削尖的木棒跑进大海,村子里那些打渔的大叔们都在对抗海贼的过程中被残忍杀害,那些渔网、鱼竿、鱼钩全都落到了海里。”
“没有工具的我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木棒削尖了,站在海里看着脚下无忧无虑的小鱼,去刺它们。”
“一整天都没有结果,一条鱼都没打上来,除了体力消耗到零点之下我们再也没有任何收获,肚子饿的呱呱叫。”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饿肚子的可怕。
“房屋都倒塌后我们也没睡觉的地方,只能用枯草堆成一张睡觉的草床,晚上的风真的好凉,头一次没有母亲再为我盖被,人一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似乎是想到了母亲的笑容他也跟着笑了,笑的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