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一根地往下扔果然很麻烦啊!”
一个声音在海上响起,听声音他在感慨什么麻烦的事情,好像很伤脑筋。
众人扭头找了半天都没发现,直到一个西服革履的黑手党指着不远处的一艘船说道“看!在那里!”众人随之望去。
残破染血的海军大衣在风中摇摆,一顶海军海鸥帽子下露出一口白皙的牙齿,左臂被一杆铲子所代替,残留其上的血丝一点点落下,人们甚至能看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疯狂气质,那是一种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毁灭的,宛如鬣狗般的癫狂,已经到了实质化的地步!
“啊?哈哈哈!!!!!”
他先是弯腰,用右手遮住自己的脸,接着发出第一声疑问,似乎再问自己,又似乎再问别人,最后他不再理会放肆大笑,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疯狂的大笑声响彻在大海之上,周围的船上都能听到这个让人有些惊悚的声音。
但是却没有人回应他任何反应,因为这些船上的所有人都被砍成一块又一块,倒下血泊之中,无法发出声音。
似乎只剩下海里的逃生者们倾听这场恐怖的笑声,明明只有一个人却能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气势,明明有几十人抱团却给人一种孤零零的弱势感。
“那种白痴竟然也配挡我的路!”双臂向后展开,身体后倾,在夕阳的烟火下展现自己的肌肉,一道狰狞狭长的刀疤从他左肩一路划到右胯骨,这是贝尼克在他身上留下的唯一印记。
几天前他才经历过那场与约翰的战斗,到现在他都无法忘怀自己的左臂,不是疼而是耻辱,一辈子也忘不记的耻辱!
骄傲如他一辈子都没像那一时刻狼狈过,一种无力感,连自己的生死都把握不在他手上,只能被被别人主宰。
所以他用铲子插进自己的断臂,告诉自己这份疼痛永远不能忘记,即便后来约翰死了他也清楚的明白大海上比他强的人多如牛毛。
不能再放眼于眼前了,从船上醒来后他就一直在想,得知自己手下都战死后他只是沉默不语,不得不说他心里有些小确幸。
长久以来他只能待在幸福小镇里,面对广袤无垠的大海,听着别人谈论那些了不起的人登场,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但他只能把心中的悸动暗暗压下,极力克制自己的野心,只能干着这些已经受够了的工作,每天都重复着前一天的生活。
每当看到卧病在床的母亲,早晨起来就围着他嬉笑的小弟们,路过小巷子随便一瞥被一群不良少女欺负的挞嗒,这一切让在警示他自己是要还债的。
外面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有等到还完债的那一天才能离开这个充满糟糕回忆的故乡。
当华特跟他动小心思的时候他就有预感有事发生,后来他如约到了那间木屋和强尼碰面,对方的虚伪越来越让他感到恶心。
他是在不想每天都面对这样糟心的混球,话里话外都让他忍耐退让,可他不明白如果不是他的忍让和退让就凭那个白痴华特还有你这个杂碎是怎么活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