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杨伯父。”
“说什么傻话?”杨显忽然板起了脸,“贤侄又忘了对本官的称呼?”
苏久面上一僵,恍惚间想起她在宫宴上就开始叫杨显作“岳父”了,这样看倒是她的不对。
“岳父莫气,苏久一时间有些转不过神,今后不会了。”
杨显这才作罢,舒缓了脸色带着苏久和杨若去往花厅。他们走的是一条小道,可以看到府中的假山、碧池,一路走来小道两边长开了不少颜色各异的小花,说不出品种,只因这些花称不上名贵,一般人家都会栽种些。
话说,杨侍郎的这处府邸还是陛下所赐。杨显为官清廉,去年从江南任上回京,帝都就一套老房子。楚帝念其功绩,也不忍他们一大家子守着老屋过活,特地赐了一座地段中上的府邸下来。入目所见的假山等,都是府中原有的。这么多年来,杨显一家也不曾有过多的积蓄,这般清廉的名声受东楚百姓称道,同样也因此得了王尚书的看中。
花厅内,一座古色古香雕栏镂刻的四角庭矗立而起,四周摆上了大簇大簇的鸢尾、芍药。亭中有一木桌,他们三人便坐在了桌子四周的条椅上。杨管家将碧螺春收进来库房之后,就带着仆婢前来奉茶。
不多时,杨夫人也来了。
那是一个可称之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美妇。她唤了声杨显,然后便挨着杨若坐下。苏久见了长辈又该是一顿行礼,恭谨地叫了声“岳母”。
杨夫人眉目柔和的点了点头,亲切的开口:“早听闻苏小神医年少有为,今儿个一见,果真是人中龙凤。”
“岳母过奖了,苏久愧不敢当。”苏久连连摆手满面谦恭,“岳母叫我苏久便好,这‘小神医’的名讳真真是让苏久汗颜。”
杨夫人掩唇轻笑了起来:“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便换个叫法儿。你今年不过十七,尚未及冠得字,也不好直呼你的名讳,不若就叫你‘久哥儿’了,可行?”
苏久自然不敢推脱笑着应下,杨侍郎也是一脸善意与欣慰。
杨夫人执起一旁女儿的手,一会看看杨若,一会儿又打量着苏久,最终将视线停在杨显面上:“夫君你看看,久哥儿和咱家若姐儿可是极为相配?”
“呃……啊哈哈哈……”杨显先是没反应过来她夫人的话,随后左右瞧了两眼,颇为自豪的开口,“夫人说的极是,苏院正的外孙自然是极好的。”
两人炽热的目光在苏久和杨若之间徘徊,看得苏久有些尴尬,杨若也是一时承受不住而红了脸颊低着头。
“唉,咱若姐儿还不好意思了。”
“娘亲……”杨若害羞地轻唤出声,捏紧了杨夫人的手,抬眸对上了杨夫人的眼又慌乱的低下。
杨夫人顺势拍了拍。她一入花厅就瞧见了她女儿的脸色似乎不太对劲。今晨用早膳的时候点兰偷偷告诉她若姐儿昨晚哭了,用鸡蛋冰袋敷了眼已经消肿了。可是现在一看,若姐儿可是又哭了。
她倒是没往苏久头上想,夫君见过苏久那孩子,说他是个好的。那么,夫君信得过的人,她自然也信。若姐儿哭,一定是有旁的事儿,且看她面色怏怏,作为娘亲可见不得女儿这样,想着该哄哄,若姐儿知道害羞就好。等苏久走了,她得好好问问若姐儿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