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臣女僭越,只是觉得公主近来总是郁郁寡欢的,”贺兰屈膝俯首道,“若是还没有做好离开汴梁的准备,大可再多停留些时日。”
百花低头看着碗里的江米微微出神。
这汴梁有什么好,怎么会让她割舍不下。
说到底还是抗拒回去吧……
此番回了大夏国,恐怕陛下不日就要提起议亲之事。
耶律重元此前说的话是否可信暂且按下不提,即便她不用前往别国和亲,也逃脱不了陛下的指婚。
届时,她苦苦追寻的自由又将焉附?
面对这样血淋淋的割舍,她却不能表示出半分不愿,若是因为她的缘故,致使爹爹和陛下之间产生了罅隙……
百花沉默了半晌,抬头笑道:“多谢贺兰姐姐挂心。”
贺兰见她不愿意开口,也不多问,欠身告了退,出门上车往妙春堂去了。
从清晖桥到报慈寺大街这条路,贺兰已走了无数回,以往从来都是阖眸养神,今日却生出了几分异样的不舍,想趁还未离开的最后几日,好好看一看她每日来往的路。
从清晖桥缓缓往南,五丈河的水流声渐渐隐没在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路边的小贩早早地摆了摊,各色果子琳琅满目,路边行人走走停停。
再往南来,路边的小摊渐渐收了,两侧的店铺装潢精致,门口站着的小厮鞍前马后地招揽着客人。
再过一条街便能瞧见景灵西宫,报慈寺大街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