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羽摇头道:“店铺里的银子很快就交上来了,还有矿场和山庄呢,我这里不会有问题,你把银子都拿着,我心里才踏实。”
宇文信看着谢千羽认真的眸子,只觉得鼻子发酸。羽娘一直是个冷淡的性子,没想到一朝成亲之后,竟然这样暖人心。他收下了手中的银票,点头道:“那我就都拿着,你在家里放心就是,宇文家的军队不会打败仗的!”
谢千羽深深吸了一口气,含着泪点头,道:“家里的事情,你也放心,我不会有事情的。”
宇文信抓紧了妻子的手,妻子流产之后一直身子不妥当,元家派人去了天山寻找可以做雪莲丸的天山雪莲,可那边如今在打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配齐药物。
谢千羽知道他在担忧什么,脸上挤出来一个笑意,道:“雪莲丸的事情,你别担心,待战事过后,定然能配齐药物的。反正我也年轻,等几年也瞪得。”
宇文信咬着唇,心无杂念地将妻子拥抱在怀里。
次日,卯时。
京城南门,百官穿着朝服,躬身对骑在马上的康王父子行礼,送别保家卫国的康王父子,将南疆战事的胜利全部寄托给他们。
谢千羽站在貂裘酒楼,看着那穿着银色铠甲的丈夫,只觉得眼前模糊。费承业送她的千里镜她觉得战场上会有用,便让宇文信带走了,她现在特别想用那千里镜看一看丈夫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王乐宣在一旁哭得像是一个泪人,她的丈夫可从没有上过战场呀!
雅惠郡主捏了捏女儿的手心,劝慰道:“智哥儿是去做谋士的,也就是军师,是不会上战场的,宣姐儿你别太难过。”
王乐宣擦着泪眼,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元氏轻轻抚着谢千羽的后背,道:“他会安全回来的。”
谢千羽回眸看母亲坚定的表情,她有一种冲动,想要随着大军前往南疆。可她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是去了,也是添乱。此刻,她忽然感觉到了身为女子的无力,看着楼下铁甲银枪的丈夫身披战袍骑马而去,泪珠子就止不住滚了下来。
元氏叹了口气,她明白这样的感觉,当年父亲出征,她就与母亲这样站在远处看着。那时候,她还不懂母亲的揪心,如今,她懂了。
一直到飘扬的军旗已然看不到了,楼下恢复了集市的喧嚣,貂裘酒楼上的一行人才离去。
王乐宣红肿着眼睛,跟着雅惠郡主回去了郡主府,谢千羽拒绝了元氏让她回去谢府的提议,独自回到王府。
王府如今除了四爷和五爷,所有的主子几乎都不在,往日里热闹的王府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