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几日能送到媚夫人身边,凌南依也不清楚,她只有耐心的去等待。
然而,就在这等回信的时日里,云州却率先出了事!
萧天夜派兵围困了云州城!
得知这件事时,凌南依无比震惊。
因为萧天夜前两日才娶了皇后!
他在青州城内迎娶了白梁苣,并且册封她为后。
一国之君迎娶皇后,没有经过任何礼制,直接就在青州这样的边城定了下来。
这件事很稀奇。
然而,这都不算什么,真正让天下人瞠目结舌的是另一个原因。
萧天夜特意将此事昭告了天下!
是的,如果不是他有意昭告天下,就他和白梁苣在青州城内举办的小仪式,云州这边都收不到消息。
从碧水国的假公主,到楚王的弃妃,最后成为萧天夜的皇后。
一夕之间,白梁苣成为天下女人眼中的传奇。
“她注定不凡,哪怕不为碧水国的公主,也是母仪天下的凤凰。”
天下人不分是非,只认高贵低贱。
前些日子因她身世被揭露才落井下石的人们,又因她成为大翰国的皇后改了口风。
“碧水国的公主的确高贵,可到底比不上大翰国这位年轻帝王的皇后。”
“那是当然,天下的公主何其多,能成为皇后的能有几人!”
世人甚至认为白梁苣做到了两者兼得。
现在已经不关心她曾经到底是不是真的玉兰公主。
“太突然了!”
萧天夜新娶了夫人,不先享受几日二人时光,竟然在这时候发兵攻打云州。
凌南依觉得不可思议。
她先去找了萧瑾,不巧他与韩靖在书房闭着门商谈事情。
凌南依一刻也等不了。
正巧遇上同样来找萧瑾的袁敬候,反正都是见不到萧瑾,两人便在水上回廊的一座八角亭里坐了下来。
“的确突然,连老臣也吃了一惊”。
袁敬候神色凝重,脸色比凌南依好不到哪去。
凌南依忙问,“云州周围一直有大量兵力镇守,怎么会弄成今日这般被围困的局面?云州的兵力呢?为何不反抗?”
自从萧瑾从明圣国回到云州后,与袁敬候之间一直存在微妙的变化。
他们逐渐不交心了。
也不是说萧瑾不信任袁敬候了。
除了两人不单独碰头外,帅府中的日常军务基本都还放在袁敬候手中。
这些事务无比重要,除了整个帅府的安全,还有萧瑾自己的安危。
他始终看重袁敬候是毋庸置疑的,无人能取代袁敬候在他心中的地位和信任感。
可他也不是事无巨细的和袁敬候商量了。
袁敬候曾为此郁结过。
他想不到让萧瑾疏远自己的理由。
最后只能想到一点,也是给自己一个安慰,就是前段时日为了对付韩青城,两人习惯了独立处理事务。
独立也是分立。
表示袁敬候对萧瑾没有之前那样了解。
“云州周围的兵力前几日夜里被人全部调走了!”袁敬候怒拍石桌,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袁敬候说的是“被人”,而不是被他或者被王爷调走。
所以这话表示此事是他和萧瑾之外的人做的。
凌南依大吃一惊,“难道除了你和王爷,还有其他人能调动云州的兵力?”
说到此事,袁敬候是既担心又着急。
他重重一叹,“想来王妃也知道王爷前些日子丢过一样东西?”
丢东西的那件事闹的不小。
差不多出动了楚王府所有的兵力去搜寻。
凌南依当然知晓,“是,我知道。”
袁敬候再道,“先前没和王妃说太多,是因为忙着对付韩青城,其实王爷丢的是虎符。”
对于诸侯王来说,虎符比帅印还重要。
因为那是调兵遣将的关键!
丢了可不是小事。
凌南依只觉一道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
她满面不可置信,“这么重要的东西,萧瑾一定是严加看守,怎么会轻易被偷了?”
凌南依并不是责怪萧瑾,而是觉得奇怪。
萧瑾并不是疏忽大意的人。
她曾经费了很大心力想在他手中偷取韩青城的契约,虽然被她摸到了东西,可最后她是被逮住的。
那不过是一份契约,他尚且收藏仔细。
虎符这么重要的东西,理当更加严密藏匿才对,怎么会让人偷了去?
凌南依再问,“可查出是什么人偷盗的?”
袁敬候又是一叹,“虽没有确凿的证据,却八九不离,应该是白梁苣在帅府之时动的手脚。”
这么一说,凌南依就差不多想通了所有事情。
虎符丢的时候,萧瑾和白梁苣还在议亲。
那段时间,正是萧瑾为了从韩青城手中换得药引,不断纵容白梁苣的时候。
白梁苣时常出入他的书房,有很多时机。
如果她没猜错,白梁苣是在离开云州的前一夜动的手脚。
虎符不大,可随身携带。
白梁苣贵为一国公主,守城护卫自然不会对她过分搜身,她轻而易举就能带着虎符离开云州。
当萧瑾第二日发现虎符丢失时,就是将云州翻个底朝天也无济于事。
“难怪萧天夜会匆匆封她为后,看来也是为了她手中的虎符”,一个虎符解了所有凌南依所有的疑惑,她再道,“得到云州虎符后,他伪造一些公文再加上一些手段,自然能骗过云州的防守,将他们调离云州城。”
云州没了守卫,萧天夜才能围困云州。
凌南依的身世已揭开,白星河成为萧瑾的正头岳父,云州和碧水国联手是迟早的事。
萧天夜不能让那天到来,所以他要先发制人。
为了抢得先机,他甚至不惜在青州封白梁苣为后。
当然,萧天夜要对云州出手,自然不是因为凌南依和白梁苣之间身份的变化这么简单。
他在青州待了这么久,肯定早就在暗中部署兵力了。
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形成围困云州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