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少多做多看,倘若接过后江山,也不会让江山顷刻间化为乌有,这般沉稳,我很看得重。”云归顿了顿道,“你我之间是不会有孩子的,虽然你从一开始就只管这一世,是你这个国家,你我百年之后管他怎样,百姓如何也与你我无关,可我想着,你既然为了给家族平冤,愿意花费这么多心血,何不做个千年国柞,也好让后世人知晓你家经历了什么。留个盛世之名。”
她方方面面都考虑好聊。
修竹公子叹声道:“你这般聪明,我一贯是知道的,可你每每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总叫我觉得瞧了你。”
云归垂目,微微笑着,轻声道:“资聪明的是你,我不过是大智若愚罢了。”
“你自谦了。”修竹公子叹息道,“即便你不遇见我,依靠你自己也可以打打出一番地。”
“事实如此,今时今日你我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何谈假如。纵然当年我们身在当下,也不知道后来是会如何发展,当时做出的选择已经是最有利于我们自己的了。”
修竹公子闻言默然半,方才道:“你总你是大智若愚,可我每每觉得你聪慧远超旁人。像你这样通透的女子,世上又有几人呢?”
云归笑笑,并不话。
修竹公子道:“有时候我在想,也许你人生早早的经历太多,便将余生热情耗尽,所以面对我的时候总是这样意兴阑珊。”
半晌,他又道:“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遇见你,将你护在手心里,养得一派真,你现在对我会不会多出些许热情来。”
云归默然无语,有些想不起来自己一开始是什么模样,她想了半,竟道:“你总觉得你遇见我的时候太晚了,可能你想没想过,即便你早早的遇见我,将我护在手心里,最后长成的也未必是你喜欢的性子。”
“来也是。”
修竹公子看着手上的书,发呆。
云归也在发呆。
室内很是安静。
修竹公子突然开口道:“你知道吗?我早早的写了一份遗诏,倘若我死了,便要你为我陪葬。这份遗诏,我至今未改。”
抱歉,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自己死去也要拖着别人一同死去,他才能够在昏暗的棺材中安心死去。
云归闻言并未惊讶,她活的几百年来遇见了无数的人,其中自私自利之人不乏少数,甚至她被这些人一再的伤害过,早已经习惯自己对他人好,收获的全是他人对自己的恶意。
她只点零头,表示知道。
修竹公子看着道:“我很糟糕。”
云归拍了拍他的手背,摇了摇头。
她疲惫道:“我累了,想歇一歇。”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够从容面对人生当中的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云归的心也是肉长的,她虽很难对外物产生什么兴致,却也还是会被伤害。
她疲惫的回到自己宫殿休息。
修竹公子知道自己那件事做得不对,然而就其本身来,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他绝对绝对不会放开方。
修竹公子心中有愧,不过他没有去找云归,而是下令昭告下所有人,他和云归收那位姑娘为自己孩子,取名为陆时方。
陆是昔年老镇国公的姓。
自打修竹公子成了南风馆的倌,他便放弃了这个姓。他可以为了给家族复仇而委身南风馆,他却不能让家族姓氏跟着自己一起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