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见她进来,笑道:“今日你先下去陪那女娃吧,不必守在这里了。”
蔡春鹤愣了一会儿,才呆呆应道:“哦,哦,好。”
她退了出去。
蔡春鹤很多事情虽然想的明白,可这会儿心里确实是不舒坦的,就像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姑娘一样,在走廊上徘徊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自己房间。
那姑娘见她回来了,停下了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怎么了,姐姐。”
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表情少得可怜,从收养她开始,蔡春鹤就没有见她笑过,好在人还是实在人,没什么心思,蔡春鹤对此也不介怀。
蔡春鹤摇头:“没什么。”
“哦。”姑娘自然是不会相信这样明显的假话,但是她不愿意,姑娘也很懂事的没有问,而是继续低头写着官塾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
因为修竹公子病了,整个国家政务自然都由云归负责,而云归是建国之初,群臣见证的同时登基为帝的二圣之一,在军中素有威望,连下十二座城的她自然不可以以看待寻常女子的眼光看待。加之她为君主,而非帝后,能号令军队,又有修竹公子的影卫护身,种种相加下,那些大臣自然没有什么法子阻止,就连最常用的“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这由头都没法用,一个个的只好忍了。
云归处理政事后,大多沿用修竹公子以前的措施,并没有大改,因此也让那些大臣并没有太过反对。
考虑到这些拥护修竹公子的大臣大多年岁已高,已经成家立业,儿子或孙子大多已经接近适学年龄。
云归便在斟酌下开了一个官塾,将这批大臣后代集中在一起教导。
此是恩典,也是监视。
君王心,不可测。
云归也算君王。
她虽然不主动与人为难,却不代表她是个蠢人,没有半点儿手段。
前些时日,云归让蔡春鹤把姑娘送到官塾去,和那些王公贵族大臣的孩子们一起学习。因此姑娘这些时日在做功课。
虽男女有别,云归只让人分开教导,倒也没有像其他国家那般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许女子留在家里。
因为云归是女性,万不至于学着男性统治者那套,去压迫女性。自然也不会像其他国家那样,不许女子读书,不许女子经商。
云归一方面逐渐试探着颁布法律,提升女子的地位,许她们有自己的宅屋田地,许她们有自己的户,许她们以自己的名义开门做生意,也许她们出门抛头露面。
另一方面,云归强制要求那些大家将是适学年龄的女娃一同送到官塾去。
没想到的是,那些大臣竟都同意了。
云归也不愿意细想,只要同意了就好,少给她找些麻烦,管那些大臣怎么想,与她何干?
她虽不去揣摩他人思想,却不代表别人不揣摩她的思想。
那些大臣虽然古板得很,觉得女孩子没必要读书,至多学些琴棋书画便好,余下的便请些教养嬷嬷来,教些宫中礼仪,学些女红,以后嫁个好人家,巩固家族才重要,学什么学?女孩子学的多了,心也就野了。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