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舒这才回过神来,收起短笛,足尖轻点墙檐凌空而起,似一片落叶般缓缓飘落在薛芷柔面前。
“你来看我?”冷子舒问道。
薛芷柔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我见你白日里受了伤,现在如何了?我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罢。”
“无碍,不过是一点小伤,早已经习惯了。”冷子舒淡淡地回道,说完又看了薛芷柔一眼,皱着眉头说道:“你才刚好,怎么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那两个小丫头也不跟着?”
“你怎么知道我好了?”薛芷柔想起刚刚在自己身边的男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刚刚有来找过我吗?”
“没有,我一直在这里。”冷子舒说道,“你能一个人跑这么远,说话都不带喘的,想来也是好了。你既已知道我无事,还是快些回去休息罢。”
薛芷柔听了眉头微皱,轻声问道:“真的没事吗?我那里还有一棵老山参,用来补气血是最好的了,我明日让云锦给你送来。”
冷子舒笑着点了点头,摆手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薛芷柔又望了他一眼,正准备走的时候却又被他叫住了,她笑着回过头,只听他说道:“对了,今日你穿的这件衣服以后还是少穿罢。”
“为什么?”薛芷柔一脸疑惑地问道。
冷子舒想了想说:“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啊?”薛芷柔一脸黑线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水青色缎面襦裙,抬头问道:“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小姑娘家穿粉色红色总是更好看些。”冷子舒说道。
薛芷柔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骂一声:“真是老土!”抬眼又与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相撞,顿时又红了脸,撂下一句:“你好生休养,那我走了”便小跑着走了出去。
冷子舒微笑着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收住了笑容,一手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来,他伸手掩住了地上的血迹,踉跄着走回屋里。
昏暗的烛光下,冷子舒脱去了上衣,露出胸口上的一片形似符咒的灼烧印记,他盘腿坐在床上,双手结印,不多时指尖上便显现出一朵妖冶的红莲,随着红莲的出现,胸口那片灼烧的印记也突然发出金色的光芒,冷子舒双眉紧锁,额上的汗珠滴滴滚落,只见他口边轻念咒语,那红莲的光芒便渐渐扩散开来,慢慢变为暗红色,将整个屋子都笼罩在这妖异的光芒中,胸口那片金光在触碰到这红光之后也愈发明亮,但没过一会便败下阵来,又挣扎着闪了几下便彻底熄灭了。
“没想到那老道士也到了沧州城,竟然还想利用她来对付我。”冷子舒用手捂住胸口那块灼烧的印记,恨恨地自语道。回想起半月前在沧州城外与那老道士的一战,竟险些折损一半修为,幸而被薛芷柔所救。他本想找一处僻静之地修炼疗伤,却不忍见薛芷柔身陷危险之中,如今旧伤未愈又被这老道以符纸所伤,想来这沧州城也不便久留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