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见这阵势吓得一下子哭了起来,边哭边哽咽着说:“奴婢绮红,原是外头屋子里管洒扫的,因着前些日子采薇姐姐娘亲病了,小姐准她告假回家,我就顶了上来,今日是我第一天进屋里伺候,我一时紧张慌了神,又怕拿错了东西,又怕会说错话惹小姐生气,正不知如何是好呢,这时候织锦姐姐过来叫我,我吓了一跳,才失手泼了织锦姐姐一身,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望姐姐念在我这是第一次,饶了我吧!”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采薇说有一个同乡可以替她,想必就是你了。”云锦见她哭得实在伤心,不由地心软了下来,说道:“行了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下回谨慎些便是了。你先在这里做几天,若是实在不得用便还是调回外头去,明白了吗?”
“谢谢云锦姐姐。”绮红说着便哭着退了下去。
“你怎么就这么放她走了,她还泼了我一身水呢!”织锦有些气恼地说道。
“你还说呢,多大个人了,做起事来还是毛毛躁躁的,若是小姐怪罪下来,看你怎么办!”云锦一边说着一边向屋里走去。
“小姐才舍不得惩罚我呢。”织锦喃喃自语道。
第二日时近晌午,薛芷柔正在花厅议事,忽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进门就说:“小姐不好了!粮行,粮行那边闹起来了!”
薛芷柔听了这话登时站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谁闹起来了?你仔细说清楚!”
那小厮喘了口气说道:“今日粮行像平日一样开门营业,百姓们也都照常排队买米,谁知没过一会,人群里突然冒出来几个人,说咱们家的米有假,堵在门口不让咱们做生意,现在正闹着呢!”
“来人备轿去粮行,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捣鬼!”薛芷柔说着便起身向门外走去,云锦和织锦紧随其后,出了府门,乘了轿子,便匆匆向粮行赶去。
薛芷柔坐在轿子中,心中正焦急着,巴不得一下子飞到粮行,好看看究竟是何人拆台,越是着急越觉得走得太慢,谁知才刚走了一条街轿子竟听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停了?”薛芷柔掀开轿帘问道。
“小姐,前面有个道士挡住了去路,怎么劝也不听。”织锦上前答道。
薛芷柔压住心中的焦急与怒火,扶着织锦的手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位白衫老道,鬓发高束,白衣袅袅,手持一柄雕花拂尘,腰间系着三清铃,目光炯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