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映萱有孕的消息不胫而走,随即因为闭门养胎而带来的猜测甚嚣尘上,人们纷纷猜测她这一胎会十分艰难。
而比起有孕这样的喜事,越是难听越是令人震惊的事情就传播得越快。
比如,良嫔在宫里私设赌局博彩。
宫里闲人多,口舌也多,博彩一事被爆出后,定国公府连上三道折子,自陈教女无方,请辞。
独孤晟驳了定国公的折子,却准了他告老,不再入朝。
良嫔的生母也被牵连,罚入宗庙面壁三年,静思己过。
而良嫔在知道这些之后急得晕了过去,醒来以后不言不语,差点把眼睛哭瞎。
太后自从时疫之后身体一直不好,被这个消息刺激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拍着桌子说定国公府家教不严!
出乎秦瑶预料地,独孤晟反而非常平静,将良嫔褫夺封号,降为昭仪。从此禁足,再不许出清河殿。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见她一面。
任凭她在大殿前磕破了头,也没有改变他的主意。
眼看到了年底,秦瑶并不愿意多生是非,可宫里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荣嫔之死被翻了出来,说是王后为了一己之私,残忍地将荣嫔推入湖中。虽然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一己之私”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妄加揣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瑶只觉得可笑,半点都没有被人诽谤污蔑的气氛。气鼓鼓的巧娘一看她这个样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恨铁不成钢道。“陛下怎么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外头传得可难听了!”
秦瑶示意保母把孩子抱走,一边洗手一边说。“公道自在人心。真的成不了假,假的也做不了真。与其毫无头绪地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不如静观其变,以观后效。”
秋月拉了拉巧娘的袖子说“陛下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
巧娘小声说“这么下去,国君要是信了怎么办?”
秋月看了一眼悠然自得的秦瑶,心里虽然疑惑,却若无其事的劝巧娘“陛下是什么样的人,国君最清楚了,自然不会听信谗言,相信外头那些不经之谈。”
好不容易打发了巧娘,还没开口就被秦瑶一个眼神堵住了嘴。
秦瑶走到书桌前,提笔凝神,写下两个字。
秋月看了惊得冷汗都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秦瑶将纸投入炭炉,看着它被火舌吞噬。“狗急跳墙,不外乎此。”
秋月担忧道“她在宫中根基深厚,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秦瑶道“在这座王宫里唯有掌握着国君宠爱的人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过去是她,现在是我!”
独孤晟来的比秦瑶预计的要晚,不过这并不重要。
独孤晟和平时一样逗过孩子,用了晚饭,一直到洗漱之后才终于提起了宫里的传言。“最近宫里的流言你听说了吗?”
秦瑶推过去沏得浓淡正好的武陵春。“听说了。”
独孤晟握着茶杯看了又看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