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黎澈闻言疑惑地抬起眼,随后似恍然想起什么,“您是指那几块烂木板?”
黎清:“”
好吧,就算这床历经了不知多少届的学生,诚然起身翻身的时候底下床板确实会发出类似“吱嘎吱嘎”这般不堪重负的声响,但到底也是用了一段时间,怎么说黎清对这床也算有了感情。
现在却被对方说成是“烂木板”,这也太过分了吧!
额角突突地跳着,黎清感觉自己憋了一口气却无处发泄。
“你把它们怎么样了?拆了然后丢了?”她现在很能体会那些亲人被绑架了,且至今前途未卜生死也难料的家属们那万分担忧的心情。
果不其然,面对黎清的质问,黎澈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似是发现前者的脸色确实很不好看,她想了想,不解地皱眉:“不过就是几块烂了的木头,丢就丢了,又有什么问题?”
“哎你不懂”
哪里是几块“烂了的木头”啊,那分明是公共财产,贴着学校标签!公家的东西就算再破,也不能说丢就丢掉了啊!
何况人家寝室丢东西都是些小物件,比如什么手链啦、包包啦,她们寝室倒好,学校分配的床位连着柜子直接不翼而飞了!
晚上林飞飞她们回来又怎么向宿管阿姨交代?
其实黎清也不是真的想责怪黎澈,后者搬的时候估计也没想这么深。
“对了,我的书桌呢?”
床板被拆了,柜子已经在这里了,床位下应该还剩书桌孤零零一个。
这时候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呢。
听黎清问起,黎澈朝着衣柜的所在抬了下下巴。
“后面。”
之前因为角度的关系,书桌被柜子正正好好给挡着了。
黎清绕了小半个圈,便看见不仅仅是书桌,前者连同书架上的书、贴在桌面的课表也一起给搬了回来。
俨然一副“釜底抽薪、任君挑选”的架势。
黎清心绪复杂地默默叹了口气,思索着该怎么收拾残局。
沉吟片刻,她看向黎澈:“你搬东西的时候没被人看到吧?”
黎澈皱了皱眉,取些东西而已,难道还要偷偷摸摸不成?
他讨厌这种无形之中处处受肘制的感觉。
但到底是母亲在问话,虽不喜还是要老实回答:“周围没有一个活物。”
黎清:“”
“也没有本来是活物的东西突然变成了死物对吧?”
黎澈的话简直太有歧义了,黎清不得不提心吊胆地再次确认。
黎澈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不明地朝她挑了下眉。
眼睛微微眯起,凑近她道:“您说呢?”
“明明是我先问的你。”
都这时候了,黎澈居然还有心情在这儿含糊其辞。
黎清简直气得牙痒痒。
抬手一把捏住了近在咫尺的黎澈的脸颊,像在教训正处青春期特别不听话的孪生妹妹般,往两边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