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小哥也笑着告别,怀希送他们到电梯口,又递上两根烟,他们推搡说不行不行,酒店不允许,怀希不容分说就塞到他们口袋里,笑着说尝尝内地货,内地货呢。
这时房间只剩下了自己,我拿着行李走进去,四处看了一会儿,其实挺满意。
现在变成我一个人住,光想想就觉得惬意,虽说格局比她们的小了一倍,然而窗边风景正对着澳氹大桥,拉开窗帘阳光也能温暖地洒进来,我觉得这一切都不错。
放下行李和包,在纱白的落地窗下伸了个懒腰,侧头看见电视机柜旁的白色莲花。
这与酒店原有的布置格格不入,蓝色碎钻点缀的白色水晶花瓶里头插着几支新鲜盛开的白色莲花,花瓣上水珠还鲜艳欲滴。
咦?我发现莲花束中似乎还藏了什么异样的东西,走进一看,是一支还没盛开的白玫瑰花苞。
它混在中间,我用手指戳戳它,莫不是谁错把玫瑰当了莲花?
突然惊觉到背后有人,一转头,怀希放大的笑眼就张在我眼前,我惊地差点摔了个后空翻。
“怎么样,喜欢吗?”
他扶住我,眼带笑意,我一时失神,又闻到他身上清新的烟草味。
“喜欢什么?”
“这花呀。”他说,他将自己搁靠在电视机柜前,脸面对着我,双手抱在胸前。
“这花是你放的啊?”我故作不觉。
“嗯,我知道她对花粉过敏。”
“你故意的?”我诧异了。
他像个孩子一样狡猾地笑开来。
“而且,我也猜到另外四个肯定会选那边那两间。”
他笑着看向我,我心里暗作镇定,拍拍衣角站直身子。
越是这样的男人面前越是要保持身段,他就等着我惊慌失措,等着我问他下句,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好让我上他事先就准备好的鱼钩子,好将我轻松钓住。
我偏不,我笑了笑,后退几步,身子靠到窗台前,岔开话来。
“对了,那你房间在哪儿?”
“怎么,你感兴趣?”他向前走了走,又靠近我。
我震了震,不说话。
“就在你隔壁。”他说。
声音轻柔低沉,与此刻白纱窗帘里透进来的暖黄色阳光合在一处了,就在我眼前,就在我身前。
我木木地回看他,脑海里不知怎地闪过电梯里那一幕,男人胸膛上炙热的呼吸和有力度的心跳震得我发昏,可他还要加大马力,突然又伸出一只手来,撑在窗格子上,整个人压在了我的影子前。
豆红说过,我这个人在巨大的压力前就会露出异常的勇气。
果真,我竟然笑起来,胆大地翻了一个俏皮的眼。
后来想起来连自己都弄不懂自己了,也许是潜意识的,也许是故意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同他在公司里逗的那些小姑娘一个样。总
之那一瞬间平常那个安静乖顺的星子意外不见了,装模作样的女版柳下惠倒是有一个。
后来大家在走廊那头喊集合,我们不得不马上结束了小房间里的密会。
怀希把它称作密会时用手掐了一下我的脸蛋,然后笑容满面地离开了。
理智一回来我就想这么该死的男人谁能逃得过他的魔爪!公司里男男女女脾性摸得一清二楚,连对方花粉过敏这样的小事情都揪在手里,就等着有一天拿来用。
我这样想着,补妆的时候竟然鬼使神差般噗嗤一笑,连豆红给我发来信息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