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神界没有品级的一个神，那个傻瓜只是一个呆呆的刚修出人身的新手系统，现在却被神界声名远扬的上神抓住威胁他。

他比之前都要更深刻地意识到，帮神界监视大人和神女，甚至通风报信，帮着算计他们，是他自化形以来，做过最没有脑子的事。

可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进入下一个世界之前，系统又见到了老炮和白昀。四个人聚在一起喝酒，一向对姜芽喝酒管教甚严的苏秦罕见地没有制止他，和两个半神半鬼的老家伙直喝到了半夜。

姜芽早就醉倒在男子怀里，老炮却还和白昀聊得开心，粗犷的嗓音笑起来很有穿透力，听得心事重重的系统直皱眉，一向淡然清冷的人捏着酒杯，狭长的眼睛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爱人。

白昀抽空看了他一眼，桃花眼风流地向上一扬：“这么急？”

男子没有回答他，举起酒杯，反而起其他的事：“提前谢你。”

老炮灌了一杯酒，看上去已经醉了，口齿却很清楚：“苏秦，我为你不值啊！做了那么多，到头来……”

男子喝了杯酒，神情不变。

“要是我……”拿着酒壶的人仰着头咕噜噜又喝了一大杯。

抹了抹嘴的人一掌拍在桌上，大着嗓门喊道：“要是我就杀上那神界！把这六界心怀鬼胎的神鬼，都杀光喽！看谁敢在那叽叽歪歪！”

白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着酒杯挑眉道：“得了吧，人家都要去送死了，你也不积点德，这个时候还想着撺掇别人。”

老炮这人最是阴险妄为，也知道自己这个做派骗不到渊界之主，因此也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干脆不演那豪爽好战的个性了，微眯了眼喝酒。

苏秦垂眸继续喝酒。

老炮咂了咂嘴，恢复了本性，压低了声音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比神界那群伪君子好了不知道多少辈！”

他转向苏秦，讨好地笑：“还有，我立了誓的，绝不伤害你那个……不是，神女，你总不至于和我过不去？”

苏秦摇头。

酒过三巡，老炮先溜了。

白昀往后靠了靠，有点漫不经心地将手垫在脑后：“我先回去，你且跟来就是。这个世界，应当不会很长。”

苏秦看着酒杯里的玉液，怀里的爱人无意识地蹭了蹭，男子头一回，没有第一时间看自己的爱人，而是看向自己的手腕。

丝丝浮现的黑丝冒着黑气。

白昀舔了舔舌头，直起身来，盯着他的手：“你用你的心魔把它养大了？”

以身养蛊总要付出点代价，苏秦的元气已经大伤，生来谨慎惜命的满蛊才会蠢蠢欲动，在他体内苏醒过来，不断蚕食他体内的神力。

白昀想起了什么：“你不会那个时候就已经想要拿自己体内的浮图玉换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