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没?”
“什么呀?”
“就是少谷主前几日从禁地回来之后,就得了怪病!”
几人悄声低语着,这耳语的深浅从一人传至另一人。所有人的面孔都流露着惊讶、疑惑、恐慌。
“你是说……少谷主染上个什么干净的东西?”
“诶!我还听到一种说法,说是卉灵不满我们少谷主,对少谷主的惩罚。”
“啊!?那这如何是好?卉灵不满少谷主,动怒之下会不会把我们……”
人们的惊恐在这美如画卷的云烟之境蔓延,可谁也没有站出来声讨一句。这枪打出头鸟,谁都不愿做第一人。
…………………………
白皋在陆筱芸的院子前辗转反侧,那夜与京辰彻谈之后,自己本来处之淡然的心变得亦发不受控制。
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之前自己做事果断,从不犹豫三分,倒也把每件事都做到尽善尽美,而如今感觉无论自己怎样做,面对陆筱芸自己永远都是这般无措。
不管三七二十一,白皋闭上眼想要推开院子的篱笆门,可到最后一刻自己的手却迟疑了。
这是陆筱芸的当门一开,
“你到底进不进来?”
白皋一愣,看着脸色依旧欠佳的陆筱芸,呆头呆脑的像是做错了事一般,进了院子,上了台阶,略过陆筱芸身旁,匆匆一瞥。
“你脸色不好。”
“我知道。”
白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回谷之后也就见了她一面,上一次好像心情不好,这一次好像也不太好。
上一次也许是因为卉灵之事忧烦,这一次?!会不会是因为谷中的传言。白皋不确定陆筱芸是否听闻,毕竟这几日陆筱芸总是在房里休息。
思虑一番白皋还是不打算开口了。
“从禁地回来你就这般,我可以问问卉灵启示了什么嘛?”
听见白皋这样问,陆筱芸忧从心起,对呀!醒来两日有余,自己努力不去想这些事。都快忘了自己这神奇又可笑的命运,救世主!贪饕寄主!主物八物!起……
陆筱芸摇了摇头,一股脑的说:
“卉灵说我快死了!等不到二十七岁了!”
白皋突然睁大了眼睛,想起了京辰说的那句“快没有时间了!”
即使知道陆筱芸说的是赌气话,可自己心里却还是波澜四起。
“不可能,你骗人!”
陆筱芸不想搭理白皋,现在的自己就想一个人呆着,呆到分不清年岁,忘却了世事。这世间光阴的糟心事就让它随风消散吧!
“你爱信不信!我懒得理你。”
陆筱芸正眼都不瞧白皋一眼,绕过白皋俯身坐在药台前,捯饬自己这瓶瓶罐罐,花花草草。
虽说自己以前是为了证明自己而努力制药、解毒。可到如今才发现闲来无事时,自己愿意呆的地方药台是为数不多的。
有人觉得写字能让人静心,有人觉得读书能让人心安,可陆筱芸就觉得这医书嘛只会让自己头疼,只有这花草相遇的奇妙才是有趣。
可在白皋眼中陆筱芸就是个不听话的病人,还总爱逞强。
“你身子还没好就别在这儿弄你这些了,快躺下休息!”
白皋的口气冰冷,一脸严肃,在陆筱芸听来不知没有一丝温柔,全是冷冷的命令。陆筱芸全然没听见白皋说什么一般,自己拿起药草闻了闻,随手扔进了药钵里。
药锤和药钵相撞的声音,让白皋皱了皱眉头。可陆筱芸像着了魔一样,这凿药的频率越来越快。
白皋立马抓住陆筱芸的右手,让着心烦的声音停止了。难得的安静让空气都变得十分严肃。陆筱芸不去看也知道白皋又是一张臭脸。
“你要是嫌我吵,就走,门就在那里。”
“快去休息!”
陆筱芸任凭白皋拉着自己的手,自己就是不听话,就在这里一动不动。你叫我休息我偏不。
白皋看着陆筱芸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松了手。自己倒是更生气的转过身去,自己要拿陆筱芸怎么办才好。
陆筱芸轻轻垂下的右手,手里的药锤又进了药钵,可陆筱芸却没了心情再去制药。看着白皋的背影,陆筱芸深吸一口气,突然起身就往门外去了。
白皋看见陆筱芸不知又一股脑的往外走,不知所惑的问道:
“你去哪儿?!”
白皋跟着陆筱芸身后,
“你到底要去哪儿?你要去哪儿也添件衣服啊。”
“陆筱芸你发什么神经?”
白皋拉住了疾步的陆筱芸,这一次陆筱芸却没像之前任由白皋的制止。陆筱芸用力的想要挣脱开白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