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身形散去,只在云台上留下一盏青莲,十二片花瓣色泽清幽,神光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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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境。
太阳宫,一位眼现重瞳的玄袍青年与一身着绯袍相貌庄肃的中年男子相对而坐。
正是神庭两位至尊——东皇与天帝。
两人正兀自下棋,黑白二子仿佛阴阳之道,在棋盘上演化出种种杀伐之象。
天帝落下一子,随口说道:“道兄此番为何要凤牺山去追索此人?凤牺山那位与烛龙好似没有打过交道,手底下也未必就有得力之人,恐无功而返,白白浪费了时机。”
听得天帝此言,太一没有抬头,仍旧看着演杀的棋盘,状似苦苦思索,说道:“白泽难道不得力?他也是曾游历遍过洪荒的先天神魔,与烛龙必定打过交道,没什么不放心的。”
天帝看着太一,缓缓道:“道兄何必瞒我?我俩本为一体,我知道兄此举必有深意,可还是信不过我?”
太一眼神离开棋盘,看着天帝长笑道:“我与道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什么信不过的,眼下劫运正酣,神庭之势向好,离不开道兄的辛苦筹谋,道兄不必多疑。”
说罢袖袍扫过棋盘,起身踱步至殿门前,门扉向两侧敞开,外面一轮大日升起,照耀万方。
天帝低头看着被清空的棋盘,嘴角抽动。
“道兄可还记得那陆昆?”太一看着那轮大日说道。
天帝微微点头,“自是记得,从你手中逃脱的先天神魔只此一人,印象深刻。”
太一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天帝,说道:“能从我手中脱劫而出,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本事。”
天帝对太一戏谑的目光视若无物,微露好奇之色,道“愿听道兄分解。”
“那陆昆在我即将大功告成之际,竟不知施了什么神通将他的先天一炁直接破入虚空,引来了虚空反噬。”
“你也知道,盘古氏开天辟地,以果定因,就算跑到太无中也躲不过虚空反噬,他的元神在太无之中的洪荒虚空,一时却难以追溯。”
天帝问道:“你有混沌钟,那时也早得了宙光之相,别人逆反不得洪荒,你却能做到,他便是有再多机变也逃不出你手才对。”
太一却莞尔一笑,说道:“要不然怎么说神通难敌天数呢?”
“当我延着时光逆行洪荒而上,到了开天辟地之时,你猜我遇见了谁?”
天帝神色郑重,沉吟了一会才道:“此人能将你挡住,女娲、烛龙、罗睺都能做到。”
又皱了皱眉,“难道是灵宝道君?”
“非也非也,女娲和魔主都能做到,烛龙当时可挡不住我,阻道者乃是元始天王。”
天帝神色一惊,旋即恍悟,沉默不语。
太一笑道:“看来你也想到了?没错,准确说来不是他阻我的道,而是在封路。”
“洪荒开辟以来,他一直在开天辟地之时坐镇,横断太极!”
“自我成道以来便一直在疑惑,混元太极圆满无缺,无因无果,包含一切可能与不可能,除了先天一炁没有任何东西能成为定数,能作为结果。”
“即便是女娲能够在混沌中开天辟地,可她开辟的天地也是混沌的一部分,说它存在就存在,说它不存在也就不存在,任何先天神魔在混沌中都可混淆因果,没有任何果能够真实不虚的不以先天神魔意志为转移的稳定存在。”
“可洪荒却如此真实不虚,在无因无果的混沌中确定它的存在,我原以为是盘古氏开天辟地之时将一元之数的先天一炁卷入进来,以先天一炁的独特性质造就了无法被任何人动摇的洪荒。”
“可自我见到元始天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猜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