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白自出府求道被一位神秘的修士擒下,躲入赤松子当年在其本命元珠中开辟的小界中,如此即便对方将本命元珠毁掉,也毁灭不了其存身的小界。
为防止敌人察觉,连一丝神识都不敢透出小界,本待在小界中待个千百年,到那时要么敌人已经将元珠毁灭,要么就是已然放弃,自然可轻松脱劫。
可在小界中不过待了百载便突然感到强烈的危险,重白虽得道元神时间不长,但天资奇高,道行法力都自不俗,元神一算便感觉到好似有什么大危机将要降临,但赤松子开辟的小界岂是能被轻易损毁的?能让他产生这样危机感的恐怕已不是真仙一流的人物了。
重白心里不是没有怀疑过敌人作弄神通,蒙蔽他的神识,故意引他出得小界,但思来想去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心血来潮,是以暗运秘法,将此小界彻底崩散掉。
小界崩散所产生的绝大伟力正好将正在运转本命神通欲要消解小界的孛怒打断,让其措手不及,法力碰撞间直接摧毁了孛怒的元神,甚至创伤了付辛与铜笙。
待他的元神逃出孛怒洞府时却正好撞上铜笙,铜笙虽然身受重伤,但重白同样受创不轻,本命元珠尽毁,更何况还有付辛在侧配合,自忖以二对一是千载难逢的复仇时机,重白此人天资绝高,若让他逃过恐怕就是飞龙在天,将来再没有报仇之日了,是以决绝的引动神通,强行搬运法力要将重白留在这里。
重白心性同样果决,霎那之间便寻出一丝生机,催动法力化出一个假的本命元珠,铜笙与付辛却已然是惊弓之鸟。
如果这本命元珠是真,没有损毁在刚才的爆炸当中,说明赤松子遗留给他的手段远不止如此,是以霎那之间便做出了退避的动作。
即便有可能是诈术,可他们这般元神真仙都是惜命之辈,急迫之间难以辨别真假,但绝不会轻易冒险行事。
即便是有灭族之仇的铜笙也是把自己的生命放在仇恨之上的,适才果决动手是自忖以二对一,对方本命元珠尽毁,上风占尽,如今生出了变数,自然是保命为上。
两人的退缩之举果然让重白得以逃出生天,却是伤上加伤,一身法力十不存一,元神更是遭受了重创。
经此一劫重白却不敢在玉京山待下去了,那铜笙引来的神秘修士或者说神秘势力却是神通广大,若不是他果断自爆小界,只怕已然被其拿住元神了,却不知道其人在玉京山到底有多少同道,是以玉京山这方修行界他是绝不敢留了。
如此一路向南,走走停停,伤势虽然消去可法力与元神精气想要重新修回来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不料在途中偶遇了同样游历洪荒的几位修士,大都未得元神,重白谨慎起见一直把自己伪装成未得道元神的修为,即便寻常的元神真仙都无法一时看破。
谁知这几位修士功行虽不见得多么深厚,但来历却大,乃是天仙大能弟子,是同其师尊一起游历洪荒的,那位大能元神隐于虚空,只是暗中护持着几位弟子。
这位大能之辈正是湛卢公。
重白与其弟子的接触却瞒不过湛卢公,其看出重白身受重伤,也为其资质暗暗心惊,他这几个弟子却无一人能及得上重白,见得如此良材美玉本是起了爱才之心,想收为真传弟子,到时在皞虚开宗立道,也有能拿得出手的弟子。
是以暗运神通要将这重白的过往来历推算一遍,似他这等大能录得真传自然要慎之又慎,绝不可能不辩跟脚,不顾因果,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门下收。
修为越低才会越肆无忌惮,无知才会无畏。
功行高到他这等寄托虚空之辈自然便知道了天机劫运,万事万物都逃不过大道运转,师徒是比父子还要亲密的关系,这等大因果若不谨慎而为那是取死有道。
然而当其观看重白的过往来历之时却只见得一片迷雾,竟是连其跟脚都推算不出,只能隐隐察觉到有两股庞大的气息笼罩着重白的过往,组成一片迷障,让湛卢公寸步未进。
而且其中一道气息还相当熟悉。
湛卢公却是了然这重白只怕是跟他一般有大造化之人,这师徒之因果绝不是他能接下的,便放下此念,只能护送其入得皞虚,结下善缘,也算不枉此行了。
果不其然,刚入皞虚便遇到了青莲道宫之主的召唤,并在其传道大法之后在漫天星尘玄光的磨练下一蹴而就凝练出根果。
可即便如此听得那青莲道人将其收为弟子仍旧心中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