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怕死,只是觉得自己怎么也该死的有意义一些。
若是到时候真的需要他,他或许会回来吧。
而见过了老妇人,又得到了白生的消息,他的心又急切了些。
“我的爹娘,是否也这样盼着我回来?”
白浩自从记事以来,就没有哭过,可待得第二日起来,他却发现枕头有些湿了。
吃过饭,白浩牵着马漫无目的走在街。
北原郡,待了这么一会就要离去了。
出了城门,不经意间,白浩望见了墙的一份告示,居然是一份悬赏令!
悬赏令面画的是一个女子,悬赏价居然达到了足足两千两。
“真值钱啊。”白浩撇了撇嘴,叹了一声,将悬赏令撕了下来,随手收了起来。
笑了笑,牵着马离开了。
画面的女子很熟悉,白浩认得,那夜在那座小破庙中,她说她叫做柳飞雪。
在一个漫天飞雪的日子里,被她师父从一株柳树下捡到。
九江郡在大成王朝的西部,一路出了卫城,往南走官道,也差不多要一月的时间才能到九江郡。
在西部,白浩记得,以往那里有一个江湖最顶尖的势力叫做藏兵谷。
现在的西部,也有两个强大的势力,一个叫做天剑门,一个叫做莫家。
令人忧郁的是,这两家关系与他都不怎么好。
最近北地官道来往的人可谓是不少,于是便有些店家在路旁开了些小茶馆。
走了半日,白浩便发现一处,他停了下来,把马拴在了一旁,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店家,你这有酒吗?”
店家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北地人,见着来了客人马来招呼,只见他端来一叠花生米,开口道:“不好意思客官,前些日子本来是有酒的。”
白浩一愣,问道:“为何现在没有了?”
店家一叹:“有些官老爷来我们这喝酒喝多了误了事,我们便被警告不许在卖酒了,只能卖些茶,供路人解渴。不过客官放心,我们这的茶也是极好的。”
白浩无奈,开口道:“那就沏一壶茶来吧。”
“好嘞,客官您稍等。”店家开心地去了。
小茶馆里就几张桌子,除了白浩以外还坐了一桌子人,看穿着,是来来往往办事的官差。
“哥几个儿,听说了吗?最近胡人猖狂的很,最前面咱们的烽火堡都被他们拔掉了好几个。”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官兵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暗地里可是听说如此密集烽火台是咱们征北大将军提出来的,五里一个烽火台,五十里一个烽火堡,敌人小股人马根本攻不下来,至于大队人马?嘿嘿,据说专门有一队奇兵等着他们呢。”一官兵反驳道,他好像了解许多内情。
络腮胡不满了,开口道:“你还别不信,我有一个兄弟就是从前线退回来的,他说拔掉烽火台的的确只有小队人马。”
“不可能,绝对瞎说。”那人斩钉截铁道。
络腮胡继续道:“你听我继续说,这些小队人马可都不是普通的人,据说都是些会武功的高手,神不知鬼不觉便摸了进去。咱们的人狼烟都没点着呢。这不,银甲军都被惊动了,昨天我还看见他们了呢。”
另外一人开口附和道:“我也正好看见了银甲军出动,看来这事是仈Jiǔ不离十了。”
络腮胡有些得意,拍了拍最开始反驳那人的肩膀,道:“兄弟,我没骗你吧。”
那人试探着问道:“得了便宜,难道那些胡人还没走不成?”
络腮胡道:“猖狂着呢,听说这两天到了宁城附近了,就是那个前两天放弃了的那个宁城,你们都知道吧?”
白浩正听着他们吹牛,陡然间听到宁城附近这句话,夹花生米的手不由得颤了一下,不过又旋即安慰自己道:“离宁城百来里呢,哪有这么巧的事。”
络腮胡眉间有些伤感,皱着眉头继续道:“我还见过宁城附近那位堡长呢,好像叫什么丁云来着,唉,也不知道他守不守得住。这该死的胡人啊,咱迟早给他们打回家!”
“客官,你的茶好了。”店家兴冲冲地端着茶壶走了出来,却有些愣住了。
只望见桌子余下吃了一半的花生米,以及一些碎银子,又哪里还见得人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