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效似是发现自己说漏了什么，拍了拍脑袋连忙说道：“你可能并不明白我所说的无命门迁移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你只需要知道无命城他是一座不停移动的城市就够了。”

就在这时，慕千伤吐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眼，他已经调息完毕。确实如张效所说，自己只是恢复了压制尸心泪的内力。

但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张效的药自己这个时候就已经死了。他更明白，能让他恢复内力压制尸心泪这种剧毒的丹药是多么珍贵。

因为尸心泪是以补为毒的剧毒，本是补药只是活人无法承受其药力才变成了剧毒，所以万通自己都没有尸心泪的解药。而连这种偏毒都能压制的丹药，不说生死人肉白骨，但至少也是举世罕见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张效要把这旷世奇药浪费在自己的身上。哪怕有这种奇药，自己也不过是多活那么几个时辰。可若他自己留着，在生死之时必然是能救命的东西。

所以慕千伤开口了，开口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没说，为什么要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来救我这个必死之人。”

张效苦笑了一声，他知道终究是逃不过这个问题的，所以他本想的是把慕千伤想知道的告诉他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只可惜慕千伤的恢复速度远超出他的预计，让他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

张效摇了下脑袋笑道：“直觉。”

慕千伤愕然，他怎么也没想到张效的回答会是这样，如果他说是因为轻舞云慕千伤都无法接受。但他偏偏说出了这么一个荒唐，却不得不让人信服的理由。因为这是江湖，他们都是江湖人。

因此慕千伤也是苦笑了一声开口问道：“什么样的直觉。”

张效神色一凝，极为认真的说道：“你慕千伤，在没有实现自己的誓言前，是决计不会死掉的。”

“誓言吗？”慕千伤喃喃到，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许下这样的誓言。那时的他只觉得愤怒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他一想到那些孩子惨死的画面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中不吐不快，以至于立下这样的誓言。

可如今清醒过来的他才发现，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梧桐镇都还说不定，又如何实现这样一个誓言。想到这一点慕千伤先是神色一黯，他知道自己要是死了，真的是在无脸面去见自己的父亲了。

可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求生欲在他的心中燃起。不能死，不能让自己的先祖因为自己这个不肖的子孙而无法安息。

他抬起头对张效说道：“我相信你的直觉，我不会死在这，终有一天我会实现这个誓言。”

此时的慕千伤眼神极为明亮，整个人的气质又有了不小的改变。若说以前的慕千伤是一片湖泊，那么此时的慕千伤就如同涓涓的溪水。虽然变小了许多，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生气与活力。

看着慕千伤的样子，张效笑了，温和而儒雅。

慕千伤也笑了，自信而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