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虽圆,却没有浑厚的光芒,而是像一张薄纸片一般惨白惨白的挂在空中,边缘看起来薄而锋利,好似死神的镰刀。
镰刀?
向门清看着月亮,想起了白天马永倩给她说过的那个用镰刀作为武器的无头女人,不自觉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喂!你别把狼真招来啊!”
黄毛张大胆也不知道是何时蹦了过来冲老人道,之前他应该是已经窜上了中巴车的,这会功夫居然就跑过来了,另外赶到的还有伊伊和小狗子。
老人可不服张大胆这话,白了他一眼。这么多人瞪着老人,他却视若无睹,压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还针对张大胆说:
“小伙子,别看你年纪轻轻,耳朵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背啊。你旁边那个年轻人不说了他是在这一带玩长大的,这山里没有猛兽,哪来的狼?”
“哎哟呵?”
张大胆快速揉搓着他头顶那撮黄毛,整个人都要爆炸的样子,他觉得这老头可恨极了,却又不能真对老人家做什么,惹得他呲牙咧嘴的样子简直不堪入目,却只能骂骂咧咧。
“死老头子,如果真有狼群,还不被你给招来了?你干嘛要学狼叫啊你个老顽童!”
老人又笑了起来,捡了张大胆的话说:
“你不都说了,老顽童啊。”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说:“喂,别紧张了,是有人在学狼叫,那人在这呢。”
这话又一次在人群中慢慢传播开来,使那些还在不明状况,仍在到处逃窜的人最终冷静了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围向老人家这边,有来凑热闹的,也有愤怒不已的。好在凑过来后见竟是老人家在作怪,那些人就是敢怒也不想怪罪了。
老人倒是淡定从容,围观他的人越来越多也不见他怯场,没有一丝自责的神色。他嬉皮笑脸的打量每一个人,眼神最终落在了小狗子身上。小狗子身后还牵着他二舅,好像是特地牵着他二舅赶过来的似的。
反正老人都在看自己了,小狗子干脆暴露出自己赶来的目的,把刚见到老人时心里就有了的一团疑惑说了出来。
“请问,老人家你……是王润风老院长吗。”他问。
“啊!什么!”
老人还没作答,他身后的二舅倒是一副又受了惊吓的样子,大概是被小狗子的问题给吓到了。而听到王润风三个字,反应强烈的还有中巴车乘客中年纪较大的几位。二舅赶紧扯了扯小狗子的衣服:
“嘿,你胡说什么呢,王润风怎么可能还活着。”
“是啊是啊,不可能的。”其他长者也嘀咕。
“王润风已经死了”这件事好像是中巴车里年长者们的共同认知,小狗子定是也有所耳闻,所以问出口后,脸上立刻就泛起尴尬之色。
“哈哈哈!”
老人一阵大笑。然后问小狗子:“看你年纪尚浅,怎么,你认识王润风?”
小狗子点点头,却又忽然摇了头:
“是你的衣服上写着陶立山精神病院的字样嘛。”
“啊!陶立山精神病院?!”
中巴车乘客因为这句话几乎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