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病房呆了几小时,和暖便吵着要回家。她不喜欢这股消毒水的味道,也不喜欢全白的软装。见她确实没大碍,谢奕阳只能依着她的性子,接了回去。
扑到二楼主卧的大床上,她才觉得自己的三魂两魄归了位。这一夜危急的经历让她想通了很多。
楼下,和致兴带着和沛跟汪阿姨来了。他总担心和暖的焦虑症发作,想要多跟她讲几句话。可司蔓抖出来的事情让他又难以坦荡面对她,害怕她恨自己隐瞒了这些重要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自己还有没有……
一席之地?
正发着呆,李丽莎跟耿斯元抱着大花篮也进了门。李丽莎看起来有些疲惫。因为担心和暖,她一夜没睡。谢奕阳叮嘱不让人去医院,怕影响和暖恢复。不然她早就去病房了。
“和叔叔好!”
“和董,晚上好!”
两人跟沙发上坐着的和致兴打了声招呼。寒暄了几句,便没了话题。耿斯元皱眉,在李丽莎耳边悄声道:“怎么和暖还不出来?不是说她没太严重的伤么?”
“你等不来就先走,催什么。”白了他一眼,李丽莎道。
耿斯元挑眉,小声道:“李丽莎,昨天说你的话你没听懂是吧?我好心好意陪你来,你……”
“谁要你陪。”
“我这是给你撑面子,妇唱夫随,你怎么这样?”
“耿斯元,你是真的还是装的?我们俩这演戏给父母看,你这做的也太投入了些吧?什么夫妇?别故意这样恶心我。”
“当然是认真的,不然我坐在这里干什么?”耿斯元靠近她的耳朵,嘴里的热气吹进耳廓。
李丽莎有些恼怒。这人怎么这样?!
“你给我认真一点……”她话音未落,客厅边的电梯门开了。
“暖暖你……”
客厅里坐着的几人,看着她呆了呆。和暖有一头充满光泽的长发,在太阳底下泛着红,披下来的时候特别美。在和致兴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及腰长发。可穿着家居服走出来的和暖,长发却没了头发短了不少,整整齐齐的搭在肩膀上。
是她要谢奕阳给她剪的。被张胖子的刀削去了一半,她看着心里堵。指着缺口最短的地方,她递来一把剪刀,让他沿着边缘齐齐剪了下去。谢奕阳剪得仔细又慢速,他心里觉得,温暖又苦涩。
虽然只短了十几公分,但和暖觉得头部轻了不少。又见客厅里的人们满眼关切,她眼一热,开口道:“你们都来了。”
和沛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怀里道:“抱,要姐姐抱!”没等她弯腰,谢奕阳一把捞起他,道:“姐夫给你买了礼物,去那边看看。”跟在他身后的汪阿姨瞪圆了眼睛沛沛没说谎,他真有个姐夫!还是个帅到飞起的姐夫!
和致兴站了起来,神情复杂。没等他开口,和暖走进,揽过他的肩膀道:“让你担心了……爸爸。”用力抿着唇,和致兴闭眼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