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如果他看见的……是我被反复碾压的现场的话……

一个小小的细节浮上我的心头——今天，我鸽了白忻光跑去坟地，名为“招鬼”，实则，也是招鬼（？），只不过招的种类和正常鬼不一样(~￣△￣)~

然后，在我一连串智障操作走下来没受到半点干扰的情况下，最后一步我想要放血的时候，白忻光却跑出来阻止我了……

俺的心，忽然就拔凉拔凉地了。

“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白忻光烂好人的另外一个标志，就是他眼中的“蝼蚁”如果做了殃及他人的不义之举，还被他知道了的话，他就会从此放弃对这个人的救助。

仅此而已。

“他死了，”白忻光的语气轻描淡写得像是在评价今天的天气，“我杀的。”

“为什么！！！”

球球大佬了，给我个这个人必须死的理由好不好？设定癌伤不起啊伤不起1551

“心情不好。”白忻光的语气依旧很淡。

……

……

……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杀死眼前这个神的想法强烈到完全占据我的脑海，让我根本没办法分出精神去想其他的事情。

“为什么心情不好？”

那股极其强烈的冲动过去以后，我反而陷入了一种极端的冷静中。

极端地，迫切地想要知道白忻光究竟是为什么要杀了那个无辜的凡人。

白忻光却忽然陷入沉默。

那种冲动又冒出来了……

白忻光的视线落在我眼中，我亦直直地回视他的双眸。我清楚这样做只会让我心中的杀意无所遁形，但我只想知道，我笔下那个竭尽全力去保护每一个人的烂好人究竟去了哪里。

“你觉得，那种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无所不为的人，值得被保护吗？”

我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纯粹的烂好人，站在我面前，用一种困惑不解的表情，质疑着我曾经呕心沥血打造出来的设定。

我想告诉他那些人值得。

可在我心里跳出反驳的话语的同时，白忻光也好似洞悉了我内心的想法一般开口问道：

“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他们掠夺其他人的生存资源，而在他们能够活下去时，他们又为了所谓的享受去掠夺更多。”

白忻光顿了顿，复又问道：“这样的人，值得保护吗？”

“你说的只是少部分！”

这次我倒是极其干脆地把心里的答案甩出来了。

“那只是他们所拥有的东西还达不到他们心中划定的底限而已。”

“只要他们还有这个底限，他们就还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无所不为的人，不是吗？”

“难道他们还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就代表他们永远都不会这么做吗？”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为了自己无所不为！！！”

白忻光又一次沉默了。

我松口气，在这绕口令一样的对话里，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我试过，”白忻光忽然又说话了，“无论是文人、政客、武将抑或商人，当积累足够，他们便会开始为自己的目的铲除阻碍者，那些阻碍或身败名裂，或家破人亡。总之，七百多例中，并未有人青云路上的阻碍可得善终。”

……

那些人的阻碍都不得善终，那这些被白忻光视为案例的人呢？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白忻光冲我一笑，道：“我把他们全都杀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是你们人族的律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