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是……这伤的……怎么会这样?”
琴心一开始想问“是受伤了么?”这是很显然的;又想问“伤的严重么?”黑气在皮肤下蔓延,这肯定很严重了。
花铭从孟依桥袖中翻出装着雪烛的小袋子,给孟依桥喂下一颗。
“掌门……”
花铭声音冰冷:“闭嘴。”
琴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清楚花铭是仙门最好的医师,于是压下所有疑问,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花铭看到孟依桥脸上的黑气渐渐褪去,最后皮肤恢复苍白,为他诊过脉后,摇了摇头。
琴心立刻急了:“怎么了?”
花铭又摇了摇头:“治不好了。”
琴心立刻嚷起来:“怎么就治不好了?什么治不好了,师父这是怎么了!”
花铭支着头不说话。
琴心攥住孟依桥一只手,只觉得他的五指像冰块一般,凉的琴心掌中有刺痛感,琴心声声唤道:“师父,师父,你哪里难受?”
唤了半天孟依桥还是紧闭着眼,睫毛密密铺下来,嘴唇紧抿着。
“师父?师父!”
花铭怒道:“别叫了,把这个给他服下。”
“这是什么?”
“回生丹。”
琴心一下跳起来:“师父怎么会需要服用回生丹,他有性命之忧?”
花铭不和他多说一个字,夺回琴心手中的黑色丸药,按进孟依桥口中。
琴心嚷道:“你给我说话啊!”这语气仿佛花铭是伤害孟依桥的罪魁祸首一样。
花铭抬头对上琴心仇恨的目光,本来看到孟依桥重病就心情烦躁,此刻立即大吼:“你他妈给我闭嘴!又不是我害他受伤,你冲我嚷什么!”
琴心瞪了花铭半晌,花铭也狠狠瞪着他。琴心忽然猛出一口恶气,叫道:“我去找尹明乌!”
孟依桥此刻睁眼,有气无力地道:“琴心……”
琴心立刻跪回塌边,两只手抱住孟依桥一只手,说:“师父,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孟依桥费力地摇摇头,勉强笑一下:“无事。不难受了,宿疾而已。”
琴心把手握的更紧了,似乎想靠自己的体温暖了那只冰凉的手,带着哭腔说:“师父你哪次都说无事,怎么会无事呢!”
孟依桥也微微握紧了琴心的手,说:“躺一会儿就好了。”
琴心几乎落下泪来,花铭扭过头去。
下午是掌门之间的决赛,外面已经点上打灯笼,摆上礼炮,挂了彩花,气氛格外隆重。
花铭和琴心按着孟依桥不让他起身,孟依桥挣扎起身,厉声道:“我怎能不去?不战而败,影流八千弟子如何看我?”
“师父,我们敬重你,不在这一场比赛。”
“不行!”孟依桥掀开毯子,刚坐起来就感觉眼前发黑。
花铭还要按他:“不许去,你不要命了么?”
孟依桥推开他的胳膊:“不过再病一阵,不会有性命之忧!”
“你是医师还是我是医师?”
三个人乱了一阵,还是按不住孟依桥,他扶着桌子站起,喘息片刻,才直起身子。
“就比这最后一场……师兄,可否给我镇痛的药丸?”
花铭瞪着孟依桥半晌,把一个袋子扔到孟依桥手中,转身摔门离开。
孟依桥也不阻拦花铭,手指颤抖着拿出三颗蓝色药丸,直接吞服下去。
琴心给他拍背,他已经急得一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