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人定时分,祝婕才回去。孟依桥躺在塌上,闭上眼,黑暗中浮现祝婕的笑脸。
“不能再想了……”孟依桥不停地告诫自己。
这一夜很安稳,直至天明。
上午是尹明乌和陶樱宁的比试,孟依桥收拾了仪容,看到蒙着布的铜镜。
孟依桥走过去掀开红布,坐在镜子前的凳子上,看着镜中不大清晰的人脸轮廓。
琴心进屋送早膳,看见自家师父像个女儿家一样照镜子,神情复杂地说:“师父竟开始顾影自怜了。”
孟依桥还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脸,不理琴心。琴心自言自语道:“要不就是心里有人了。师父,哪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我能不能有幸看一眼?”
以前这话孟依桥是不听的,可今天他一说起来,孟依桥忽然想到一张烛光下娇笑的脸,心中有愧,恼羞成怒:“胡说!”
琴心见他的反应,心里明白大半,笑道:“是是是,徒儿胡说了!”说着拿了餐盒就向外跑,跑到门边还回头说:“师父你不用照了,只凭你的容貌,就能得佳人倾慕!”
孟依桥正要盖好镜子,听他这话,甩出手中的布,如利刃般飞向琴心。孟依桥手中的一枚柳叶尚能杀人,琴心忙低身闪过,布轰在墙上,打出一个大坑,木屑翻飞。
“我不说了,不说了!”说着琴心一溜烟的逃走。
孟依桥站在屋子里,想去找祝婕,又感觉自己似乎过于殷勤了,一时不知所措。
孟依桥在屋内坐立不安等候,总感觉祝婕会来找他。可祝婕并没有来。
等陶樱宁与尹明乌的比赛开始,他失落地走上看台,立刻瞧见文承安和祝婕两人并肩站在远星楼上。祝婕挽着文承安胳膊,文承安低头跟祝婕说悄悄话。
孟依桥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不敢去看卿卿我我的两人,呆若木鸡的看着比试。
“或许真的像祝婕说的,她视我为晚辈。”这样想着孟依桥更伤心了,因为他又想到另外一个人:沈水殷。
孟依桥即使心中有千万般情意也从未向沈水殷吐露过半分,因为他清楚沈水殷只当自己是她的孩子。连孟依桥自己也不清楚对沈水殷的感情中,亲情更多一些还是爱情更多一些。
眼前闪动的身影晃的孟依桥心烦,孟依桥耐着性子看了半晌,叹了口气,转身回楼。
琴心见孟依桥叹气,悄悄跟了进来,见孟依桥在摆棋盘。
孟依桥自己对弈时的身影说不出的孤独,琴心每次看到都觉心酸,想着找出一个话头逗他开心。
“师父,我给小畜......小雪球洗了澡了,它好像有些想你呢。”
孟依桥知道他是不想带猫崽子了:“哦?你还会体察猫的心思?”
琴心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我怎么哄它它都不理我,总是拿屁股对着我。”
孟依桥又收回棋盘道:“那快把它抱来吧。”
“嘿嘿,是,这就抱过来。”
琴心快步走来,伴着小猫尖细的叫声。胳膊一松雪球就立刻跳了下来,几步跃到孟依桥怀中。
“师父你看,雪球多想你!”
孟依桥摸着雪球温暖蓬松的毛,感觉心里也是这般温暖柔软。
琴心见孟依桥笑意淡淡,也跟着咧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