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瞑目的赵匡胤想不通。我英勇盖世,我天下无敌,为何这个小小的痣却要了我的命。光义啊光义,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对青花的情意吗?我是顾及咱们的感情一直未说而已。一个青楼女子,你若要,哥哥送给你便是,又何必要杀她呢。
烛光斧影,千年的疑案。
三二四南巡
赵匡胤死亡的消息传来时,孟昶正在扬州“烟雨阁”煮酒谈笑,随坐的除了唐糖、段思盈、留妍瞳外,余下几位便是唐糖的四个徒弟以及上官弧夫妇。上官弧与肖飞燕已经成家。
事情重大,王昭远亲自快马而来。
孟昶端着酒杯在半空,不知是惊还是喜,长久说不出话来。
宋之书已在扬州府任职,比之前稳重,但仍掩不住内心的兴奋,“哈哈,死的好,死的好。师公最强的对手死了,师公天下无敌。”
易登那几位跟着欢呼。
“很开心吗?”孟昶低沉的声音似乎含着悲痛。
唐糖眼一瞪,“不要胡闹。”
宋之书几人不敢再发出声音。
寂静很久,孟昶长叹口气,挥手道:“回金陵。”带着唐糖几人离开。
“师公好像对赵匡胤的死很不开心。”易登吐了下舌头道。
上官狐意味深长地道:“高手和高手之间有种奇妙的感情,都希望打败对方,却又希望永远打不败他。”
宋之书没听懂,问:“不可能永远没有胜负的。”
“不错。”上官狐道,“所以最终的胜者得到的没有胜利的快感,只有失落。”
孟昶没有任何的快感,只有浓重的失落压在心头。首先他承认自己知道赵匡胤会死,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所以失落。其次他承认自己希望打败赵匡胤,亲手打败他,但没想到还未打,他便离去,所以他失落。另外他承认自己赵匡胤活着,让他睁大双眼看着自己一统天下的威风,但这已不可能,所以他失落。
文武百官没人说话,因为皇上正在闭目沉思。毋昭裔用眼神提示小葱子招呼下皇上,谁知小葱子误会,大喊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小葱子。”孟昶睁眼瞪着他。
“皇上,臣有奏。”毋昭裔忙出列。
哗啦啦,众臣纷纷出列道:“皇上,臣有奏。”
孟昶一翻白眼,“有奏就奏啊,一个个不说话,在哪想啥呢?”
毋昭裔奏道:“如今宋廷换主……”
“打住。”孟昶阻止道,“毋大人下面的话朕都知道,就直接说最后一句吧。”
毋昭裔摇摇头,笑道:“好吧。最后一句是:北伐大宋,逐鹿中原,一统天下。”
孟昶笑道:“毋大人的意思是众爱卿的意思吗?”
“臣等是这个意思。”李延厚等臣忙齐声道,唯赵普未附和。
孟昶看在眼里,笑问:“小普,你为何不说话。”
赵普犹豫下,道:“臣所想便是皇上所想。”
“哈哈。”孟昶大笑声,“好,小普,便由你说出朕之所想吧。”
赵普没有拒绝,朗声道:“不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宋廷换主,必然混乱。趁此机北上伐宋,必能一击便中,其实不然。首先我们来看看登基的皇上赵光义。他虽然没有其兄的风采,但常年在其兄身边,耳濡目染,在某些方面更优其兄。”
“昭远,是这样吗?”孟昶转而问王昭远。
王昭远点头道:“没错。论武,赵光义逊其兄;论文,赵光义逊其兄。但若论大局观,优其兄;论手段,优其兄。”
孟昶点点头,“小普,继续。”
赵普继续分析,“然后观其臣。经过这几年,赵匡胤将军权牢牢控制在手中,将大臣们的心牢牢拴在朝廷。赵光义登基,只是很轻松地从其兄手中拿过来而已,如同取物。所以大宋不会混乱。”
众臣点头。
“最后咱们来看大宋的策略。”赵普道,“听闻赵匡胤先南后北的建议遭到反对,为什么?因为我大蜀的强大让大宋畏惧。到了赵光义呢?他会吸取其兄的教训,先北后南,已得到大宋臣民的拥护。”
“如此一来,不正是北伐的大好时机。”许多大臣道。
赵普摇摇头,“但赵光义不会马上付诸行动,因为他也怕咱大蜀,怕咱大蜀在这个时刻攻宋。怎么办呢?他便会布重兵在蜀宋边境,堤防咱们。若此时攻宋,即使取胜,也将损失惨重,有违皇上一贯方针。所以此时不是最佳时机。”
“那何时才是呢?”有大臣问。
“待他对我大蜀放松警惕,征伐北汉之时,才是我蜀军入宋的最佳时机。”赵普露出笑容。
又有大臣问:“赵大人怎能肯定他会伐北汉呢?若不伐,咱们岂不是要一直等着。”
“朕能肯定。”孟昶抢在前道,“朕不但能肯定他会伐汉,还能肯定这一天的到来不会超过两年。”
毋昭裔、李延厚愧疚地道:“是我等听闻赵匡胤归西,得意忘形,考虑不周全。皇上与赵大人说得在理,臣等信服。”
孟昶深舒口气,道:“那好,毋大人、李大人,你们与王朴、赵普、王昭远作具体部署。记住一条原则,所有的迹象都要表明我们没有攻宋的意图。”
“皇上您呢?”众臣问。
“即将春暖花开,朕要南巡去也!”孟昶笑道,“传朕旨意,朕的南巡排场要大,要足够大,大到赵光义都羡慕。”
这不是皇上风格呀。
错了,这才是皇上风格。该讲排场就搞最轰动的排场。
大蜀是最强的敌人。赵光义心知肚明,宋朝文武心知肚明。所以赵光义向蜀宋边境不断调动重兵的指示得到一致响应。
然而大蜀方面的举动却出乎意料。边境线上不但没有增兵迹象,连那一向节俭的孟昶竟也荒淫奢侈,劳命伤财,南下游山玩水,快乐逍遥。
荒淫不荒淫?荒淫。宫中妃子相陪,沿路不但不停选秀女,还在一些大镇搞什么“选美比赛”。据说赢者赏金千两。
奢侈不奢侈?奢侈。豪华龙船沿水而下,整日花天酒地,据说所行之后,饮三碗此河水,便可让人醉倒。
劳命伤财便不用多说。岸上几千纤夫扯绳拉纤,堪比当年隋炀帝。所到之处,上万百姓必须列队欢呼,取悦龙颜。
“难道他变了性子?”赵光义颇为不解。
苗训道:“臣以为两种可能。一便是如皇上所说,这几年的安逸生活让他变了性子,开始满足享乐。想那隋炀帝初时也欲作千古一帝,后来却沉沦。”
赵光义点头问道:“那还一种可能呢?”
“还一种可能便是他做给你看得,隐藏着更大更深的目的。”苗训答道。
楚昭辅附和道:“这种可能性也很大。皇上不可被他的假象迷惑。”
赵光义冷笑下,道:“朕很想知道他到底是哪一种?两位先生可有好的主意?”
两人沉思会,苗训先道:“办法有。皇上可让某位将军率部攻打蜀镇,便可探出一二。”
赵光义笑道:“朕明白先生的意思了。若蜀军拼死抵抗,便说明无甚深意。”
“皇上一点就通。”苗训笑着赞道,“若蜀军后撤,则说明另有阴谋。”
“臣还有一法。”楚昭辅跟着道,“刺杀他。”
苗训赞同,“若能轻易近他,说明他是有意做给皇上看的。一个贪图享乐的人往往将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反之,则说明他很可能已成为这样的人。”
“好。”赵光义大笑道,“咱就双管齐下,探他个究竟。传旨令凤翔潘美率大军进攻蜀镇,不论是否会遇到抵抗,都要及时回境。刺杀的人,派谁呢?”
苗训笑道:“此事便交给臣吧。当年南唐境内有一‘黑云都’,只管拿钱替人办事。后来因为这个孟昶,几乎全军覆没,一直怀恨在心。蜀灭唐后,他们便逃到我境内。我猜不用掏钱,他们也愿意去刺杀孟昶。”
赵光义忙道:“既然如此,还是多给些银两吧。”
“皇上。”苗训笑着解释道,“即使给了他们,他们有命去花吗?”
“说的也是,呵呵。”赵光义点头不已,“但多给些总让朕心安些。”
潘美率大军刚入蜀境,李廷珪马上蜀军抵御。
双方在边境线你来我往地连斗五日,各有死伤,难分胜负。
潘美撤回凤翔,又连调张令铎部、王蓝田部,重整旗鼓,再入蜀境。
李廷珪毫不相让,率蜀军迎击。
又连杀七日,双方死伤严重,仍不分胜负。
潘美再撤回凤翔,将经过详细记录,派快马送往汴京。
赵光义下旨按兵不动。这边已试探得差不多了,那边呢?他焦急地等待着。
重回泉州的孟昶开心不已,下令将自己创造的“选美比赛”放在城墙之上。原因很简单,这里曾留下他辉煌的一幕。
留从效笑道:“当年空城摆酒退唐军,今日是什么呢?”
陈洪进“哈哈”笑道:“今日是空城摆酒选美人。”
“陈将军此言差矣。”欧阳正摆手道,“我泉州臣民几乎全聚于此,岂止万人,怎可说是空城呢?‘
“你个老夫子。”陈洪进指着他道,“那你来说。”
欧阳正道:“依我之见,今日是万人陪酒品美色。”
“还品什么美色,整日品我们还不够吗?”回到家的留妍瞳显然成了主人。
“哈哈,还是朕来吧。”孟昶笑道,“今日是万人品酒忆状元。”
“皇上,不对。”留从效纠正道,“是万人品酒忆状状元。”
众人的笑声中浮现着孟昶当年在泉州的潇洒身影。
三二五辽主病故
说实话,留从效也不知道皇上此次南巡为何如此奢华,但知必有含义,所以便遵旨隆重欢迎。
在城下万民欢呼后,留从效大声宣布选美比赛开始。精心挑选的泉漳侍女们轮流走上墙头,或抚琴,或舞蹈,或研磨书画,展示自己除了美色之外的才艺。
“好,这个我给十分。”唐糖喊道。
段思盈摇头,“我只能给九分。”
周娥皇点点头,“舞蹈之中有个动作出现趔趄,我也给九分。”
然后,留妍瞳、马依诺、达妮分别给分,综合出总分。
杏儿留在宫中照顾龙子龙女们还有太后,周娥皇是这些妃子盛情相邀随行的。评委便是她们六人,这是孟昶的决定。
泉州臣民乐呵呵地观赏这一别出心裁的场面,只等出最美的那位,接受孟昶的牌匾:泉州之花。在此之前,什么苏州之花、杭州之花、温州之花、福州之花等,孟昶已发放很多。
就在大家沉浸在幸福的欢乐中时,突然出现群黑衣人挥刀向城头冲来。百姓们慌忙躲避,符彦卿、武璋指挥禁军将他们团团包围。
紧跟着,传来声声惨叫。
没一会,符彦卿在城下大声报:“刺客已全歼,皇上,您继续。”
孟昶大笑道:“天下能杀得了朕的还未出生呢!符将军辛苦,打扫干净,不要影响了大家的好心情。”
很快又恢复欢乐的场面,选美继续进行,直到最终孟昶向获胜者发出亲题的“泉州之花”之匾。
百姓中有几人早已溜走,向汴京发出“黑云都”全军覆没的消息。
“咱们又见面了!”傍晚,在行宫,孟昶笑着眼前这几位黑衣人打招呼。
“你为何不杀我们?”大头领孙昌问。
孟昶笑着道:“你们本就不想杀我,我又为何要杀你们呢。”
孙昌苦笑下,道:“是大宋皇帝出银两让我们来杀你的,我虽不愿,却不能坏了规矩。所以只好带着所有人追到泉州。”
“呵呵,你的人手只有这么几个了啊,看来这几年混得不好哪。”孟昶道。
孙昌等人默不作声。
“如今天下人都已知黑云都被我全歼,所以从今后你们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孟昶道。
“可我们能去哪呢?”那位老相识牛副头领问。
孟昶道:“牛大哥放心,我已给你们找到好的去处。”
黑衣人们渴望地等着答案。多年的漂浮不定,多年的躲躲藏藏,他们都已累了。
“在海的那边有座宝岛,叫流求。”孟昶一指东方,道,“现在我任孙昌为流求军马总指挥使,驾我大蜀战船去收复那里。说实话,那里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你们可以拒绝。”
孙昌与众人商议会,道:“我们愿意去,但人手太少。”
孟昶笑道:“这个孙将军放心。我会在调拨一万人马与你,战船也将是我大蜀最好的。”
“谢皇上!”孙昌等人跪拜,显然已成为大蜀的一员。
“留大人,这些干将朕就交给你了!征流求之事由你全权负责。”孟昶笑着对身旁的留从效道。
留从效点点头,“臣遵旨。”
当赵光义得知“黑云都”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便全军覆没时,孟昶已到广州,并在那与民同乐,好不逍遥。
“看来他已习惯现在的局势,学会享乐了!”赵光义道。
苗训道:“虽如此,臣觉得现在就放松对大蜀的警惕还太早。”
赵光义点头道:“好,那就再观一年。”
一年的时间很短。孟昶南巡前后将近一年,回到金陵。
一年的时间很长。周娥皇终于盼到这个日子。一回到金陵,在皇太后的主持下,她终于成为孟昶的又一个皇妃。
孟昶毫不吝啬地在宫中摆宴庆贺。周宗来了,因为他是娥皇的父亲。号称“大蜀第一才子”的年轻李煜来了,因为周女英强拉着他来。
望着李煜,孟昶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李煜更显自然,先一番华丽辞藻的贺词,引来众人的赞叹。然后笑道:“皇上,我有件礼物必须亲手献给你。”
“呵呵,好呀。”孟昶笑道。
抬进一个大箱,打开,里面尽是陈旧的纸。李煜随手拿出一张,道:“这是当年离开皇宫前,我画的皇宫旧模样。”
孟昶不解,“那你应好好保存哪,为何献给朕呢?”
李煜笑笑,吟诵多年前在清凉寺听得的那段:“时人不识古镜,尽道本来清净。只看清净是假,照得形容不正。或圆或短或长,若有纤豪俱病。劝君不如打破,镜去瑕消可莹。”
“莫非你已破镜?”孟昶问。
李煜笑答:“本就无镜。”
“姐夫,他的心中只有诗词书画,哪有什么镜。”聪明伶俐的周女英在旁道。
孟昶点点头,道:“好。这个礼物朕收下了。”
转眼又是春,从辽国传来不好消息:耶律贤重病。
孟昶马上派常遇秋前往探望。
常遇秋未到,噩耗传来:耶律贤重病不治,年纪轻轻便离世。
耶律贤虽在位时间很短,但他重用汉官,励精图治,政治清明,国力强盛,成为辽国中兴,进入强盛时期的开创者。
他亡后,长子耶律隆绪即位,汉臣韩德让和众臣耶律斜轸辅佐,军国大事都交由萧皇后萧燕燕决定。
耶律贤的病故给北汉带来的影响巨大。刘承钧派出使节吊唁,并恬不知耻地向年仅五岁的耶律隆绪称“叔父”,引来世人的鄙夷。
刘承钧也知道背靠一个辽国是不够的,又派出使节星夜赶往金陵,表达与大蜀结盟的迫切愿望。
你喊耶律贤的儿子“叔父”,称呼我确是“弟弟”,有没有搞错?孟昶心中好笑,叫来王昭远,令他为使前往太原。
刘承钧见大蜀使节来到,大悦。哪知王昭远很委婉地表达了孟昶对现状很满意,根本没有心思结盟。
大失所望的刘承钧气得差点吐血。不对,是真的吐血。御医们慌忙急救,方才保住他的性命。然后便是场大病,难以治愈,神志不清,病卧在床,难理朝政。
赵光义也很生气,因为他提出的北攻太原的方案遭到群臣的一致反对。权威,我的权威呢?
最令他难以忍受的是反对最为强烈的两人竟是自己登基后提拔重用的兵部侍郎薛居正和吏部侍郎卢多逊。这二人他引为亲信,有意培养为二部的尚书。
退朝后,他在御书房召见这二人,一痛怒斥。
“汉以辽为援,前周世宗和太祖都曾亲征,都未成功,为何?”薛居正并未退缩,据理相争,“皆因难拒辽军,无奈退兵。”
赵光义瞪着他道:“辽主亡故,自顾不暇,怎会理会小小后汉。”
薛居正道:“辽主虽亡,却未见其国有乱。唇亡齿寒,辽国怎会不援?”
卢多逊也在旁附和:“正是这个道理。皇上,若无法挡住辽军,攻打太原便只能劳命伤财,徒劳无功。”
赵光义闭目不语,沉思良久,语气婉转许多地道:“两位爱卿是为朕之大宋着想,朕实不该怒怨相对。朕再好好斟酌,你们下去吧。”
二人跪别。
赵光义无法理出头绪,大喊道:“来人,召苗训、楚昭辅。”
身后的王继恩忙小心提醒,“皇上,两位大人已去青州上任。”
赵光义这才想起前段日子与他俩因是否减少宋蜀边境驻兵问题产生争执,一怒之下,将二人赶出了汴京,发配到偏远的青州。当然这借口而已,他俩是皇兄亲信,还参与了皇兄亡故当晚的一切事宜。
至于王继恩,他知道只有留在身边才最安全,便留用。
“赶紧派人传朕旨意,请二人速回汴京。”赵光义突然发现身边无人可用,急切地道。
赵光义想不到第二日辽国使节竟来到汴京,也是老熟人,萧天禄。
萧天禄将萧皇后的意思详尽叙述一番,引来赵光义和大宋文武百官的震惊。辽国主动求和,并派来众臣韩德让商谈签约。
“韩大人,你身为汉人,为何为契丹效力?”赵光义讥讽道。
韩德让微笑着道:“宋主此言有偏颇。想周、宋之前几朝,皇座坐着的可都是沙陀一族,为何如此多汉人听命效力?”
赵光义一怔。一想说得也没错,李存孝、石敬瑭、刘知远等人都是沙陀族后裔。
“何必分同族异族,都是天下之人,和平相处才是。”韩德让继续道。
“薛居正、卢多逊,和谈之事交由你俩负责。”赵光义道,离座而去。
协约很快签订,两国承诺以目前国界为线,不再相互侵入对方领土,引起征战。北汉问题却成为双方解不开的疙瘩。辽国坚持宋不可征汉,宋则坚持太原非辽土,不应干预。
双方不肯让步,最后便将北汉问题搁置。
派往青州的人回到汴京,未寻到苗训、楚昭辅二人,只有他俩留下的一封信。信中二人对赵氏兄弟一番赞誉,十分荣幸能为他俩效力,开创出一番大事业。又道身心疲惫,理应功成隐退,希望赵光义不再相寻。
两个老狐狸。赵光义心想。不就是怕我杀了你们吗?皇兄又不是我害死的,我为何要杀你们呢?
谁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还是赶紧脱身为妙。正在某座山的道观中下棋的苗训和楚昭辅心情很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