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肯定地点点头。
李氏走出房,喊过李廷珪和武璋二人,吩咐了下去。
二人也听说了孟昶与李从俨打赌的事,心存侥幸。说不定三少爷就赢了呢,量那李从俨堂堂节度使,也不会和个小孩子耍赖。
当然他们也都暗下决心。如果要扣留他们,只好拼死硬闯出城。
可一直等到晌午,也没动静。李氏询问儿子:“昶儿,我们去李府看看吧?”
这几天来,九岁的孟昶俨然已成为这群人中的头。
“不用。娘,你放心吧。很快出城令牌就会送过来。”孟昶笑嘻嘻地道。
果然没多久,一直在外候消息的武璋跑进来道:“夫人,李大人已到了客栈门口。”
孟昶非常得意,与母亲等人出去迎接。
“哈哈,公主,本大人给你送出城令牌来了。还请速速上路吧。”李从俨一进客栈大堂便满脸堆笑道。
圣旨今天早上就到了,果然与孟昶说的相差无几。李从俨拿着圣旨不禁对那个九岁孩童刮目相看。
老奸巨猾的孟老头生的孩子也是小奸巨滑啊!此子不除,后患无穷!李从俨心生歹意。
以为李氏等人会到府上来,却左等右等也不来。
还摆上谱了!
毕竟与孟知祥同朝为官,没到翻脸的时候,便带了十名亲兵亲自到客栈送令牌。
场面上的话还是需要说的。“城外的匪患还未清除,公主如还有需要,尽管吩咐卑职。”
“李大人客气。”李氏接过令牌,长舒口气。
“嘻嘻,李大人果然信守承诺。”孟昶在一旁乐道。
李从俨的脸稍微红了下,走上前轻拍孟昶的头道:“此子日后必成大器。孟兄无憾了!”
孟昶不愿意了,“我爹还活着呢!李大人。”
“哈哈,语误语误。”李从俨连忙解释。
李氏不想耽搁,“李大人的关照自会向夫君相告,来日让他亲自道谢。还请大人回府,我们即刻出城。”
“好说,好说。”李从俨又轻拍了下孟昶的头,眼中闪过几丝狡黠。
孟昶看在了眼里。
李从俨没有离去,突然间他脑中有了个念头,“还有一事,不知可否当讲?”
李氏心中厌恶,却又不得不道:“李大人直说无妨。”
“哈哈。”李从俨笑道:“李某对此子甚是喜爱,欲收为义子,不知孟夫人可允?”
我倒!孟昶吃惊地抬头打量眼前这位丑陋的凤翔霸主。
李从俨面大个矮,身体臃肿,又长了个硕大的酒糟鼻,十分地不对称。
李氏自是反感,道:“早闻李大**妾成群,子女成堆,我家昶儿甚是愚笨,不敢高攀。”
听得出是讽刺,李从俨依旧笑容满面,“那些孩子没一个能称我心。那日见到这孩子,我便喜爱之极,还请夫人遂了我愿。”
李氏犹豫不决,孟昶说话了,“李大人看得起小侄,深感荣幸。其实第一次见到李大人,我也是喜爱之极,这两日想念之极啊!”
李从俨一听,立刻大笑道:“原来贤侄也有此意啊。”
“嘿嘿。”孟昶也笑道:“是啊,侄儿早已有了与李大人结拜为兄弟之意。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摆了香烛,咱俩对天结拜吧。还请李大人遂了我愿。”
李从俨晕倒。李氏晕倒。在场的人几乎都晕倒。
就在此刻,只听一声大喊:“狗贼,纳命来!”
一人执剑如闪电般从围观的人群中跃起,自门外直刺向堂内李从俨的后心。
众人一下子全愣住,不及反应。那十个亲兵也都傻傻地看着,无可奈何,因为那剑太快。
有多快?如风瞬息而至,如电眨眼即过。
李从俨看来要命丧客栈了。
到底也算是个枭雄,鬼门关里闯过很多次。
李从俨这时并不回头,却一弯腰双手抓住孟昶,转身挡去。臃肿的身躯也变得灵活无比,双脚碎步后退,上身朝下躺去。
人倒地,剑已到。不过他的手上多了个盾牌。
盾牌是作战时一种手持格挡,用以隐蔽身体,抵御敌方兵刃进攻的防御性兵械,有圆形或长方形。
手持盾牌的人是李从俨,隐蔽的是他的身体,抵御的敌方兵刃是剑,盾牌是长方形。这个盾牌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孟昶。
那么快的剑,需要多厚重的盾牌才能挡得住呢?
不情愿做了人体盾牌的孟昶看来难逃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