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又说,“你们继续,扰了你们雅兴了,抱歉。”她哪知道每次这么巧都能撞见他们呢,文月跟在她后头上的梯子,见其停下来,都想知道上头的情况。
“你又躲?”冷冽如霜的人开口问道。
她一听,挺来气的。不躲,难道还光明正大地看,看了自己添堵不成!全京府的人都知道她林莞要去南疆了,而他倒好不闻不问,甚至还在临别前给她来一场真实版的见色忘友。她都不顾女儿家身份都爬过他张睿恒的墙了,而他却从来也没有爬过她林府的墙过。
越想越生气,越气就越要给他们添堵,索性又踏了一层阶,上了楼阁。
“啊,张公子在呢,这么好雅兴,在这观海潮呢还是看南疆美女舞蹈啊?”她一身的男装,都不怕被人诟病笑话,大大咧咧地坐张睿恒对面,又指了指紫衫姑娘,“哦,原来是会美人呢。”
他听了反倒嘴边轻笑,依旧无话。
却是说得紫衫姑娘脸上红粉一阵。
“我......我......”
“美人心属公子,才子佳人美如画,比南疆美女的舞蹈好看极了。”她笑笑,倒了一杯酒给对方,又倒了一杯酒给紫衫姑娘,站到了紫衫姑娘面前,“我还在想,怎么都没人来送我呢,这倒好,一来来一对,还成双。”
黑衫的公子接过的酒面颤了颤,看向在栏边的两人。
文月也跟着走了上来,见自家的主子没喝酒已经有醉意的样子,然后又见到了张家公子......
“小姐,簪子。”她在一侧提醒道。
林莞恍然大悟似的,才想起来干嘛似的,接过文月手里墨粉簪子,“谢谢姑娘送的簪子,这笄礼的簪子,我爹爹早就备好了。这东西,我可听说了,是姑娘的哥哥入了翰林,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很是珍贵的。姑娘却愿意送给我,这真是......”她见紫衫姑娘又一阵红,话在嘴边,似乎有不舍,伸手要接。
林莞伸了手,接回来,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姑娘了。”
紫衫姑娘惊异了会儿,以为她要还,结果却收下了,看向远处黑衫的人,勉强一笑。
“不......不客气......”
这姑娘本也不是什么心地坏的主,被她这么口齿伶俐地一说,反倒面红耳赤,迟迟也退不下来,她觉得欺负一个小姑娘实在没意思,又到了张睿恒跟前晃摇,“如果我不写信告诉你,我要去南疆了,你可还来?”见那紫衫姑娘的反应,明显也不是来送她的,那自然是他。
“不来。”
他答得冷冰冰。
“你!”林莞手里的簪子就要扔,却见他走进,还弯着月亮眼问她。
“何时归?”
她没告诉他是邱家公子威胁不让回京府的,所以他以为有归期,见他终于有些关心了,她才放下要扔簪子的手,“看心情。心情不好就回来,心情好就不回来。”
“莞儿如此随性,自是好。”
“那气可消?”他又问了她第二次。
“没有。”甚至更气了。
“为何不消?”
“因为......因为......”对啊,为何不消,甚至见了他们之后更气了,她往后走了两步,没想出缘由,说,“去了南疆便不气了,好吃好喝又好景,我不气。”
“那你为何,欺负她,还要没了簪子。”
怎么感觉又是被下了套了呢,明显的,这手上的墨粉簪子就是紫衫姑娘给张睿恒的,可张睿恒却给了她,还让她来数落紫衫姑娘,就跟那次在邱家公子面前套她话让她说并不喜欢邱家公子一般。
他究竟要干什么?
显得她好像小肚鸡肠似的,她赶紧放了手掌,将那墨粉的簪子递回给紫衫姑娘,“现在就还给她。”
紫衫姑娘在一旁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地,踌躇不已,看着白衫的公子上了楼阁举止里惬意自如,尽管是男子装扮可语气里骄纵,面容又清白,气质里带着花香气,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与张睿恒息息相关的传闻。
看来,当真是有这么一号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