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父亲正气凛然,无意之间知晓其中阴谋,可奈何兵微将寡,官位不抵拓跋祯,就算想要翻供主持正义,可在权贵之下朝中臣自当摧眉折腰,更何况人处乱世,身不由己,即便伏铭广大人的亲妹妹是王后,但是女身在政权中不足为重,并没有实质作用,所以单枪匹马怎能抵抗?”
“我父亲便是因此才被革职,发配去鸾鸟戈壁的?”
“是!包庇奸细,本可是要视同一律的,但所幸王后在西平王心中所占分量不轻,便保下你父亲一命。否则,今日的郡主,恐也是见不到了。”
“这皆是往事,你如何知晓清清白白?况且,如今的你身在胡人国,为胡人将领,这番行为与你所言难道不是函矢相攻?这同认贼作父有何区别?“
“认贼作父?呵呵,郡主未免言重了些,如果不是张掖公救下我,并将这一切告诉我,我恐怕连报仇对象都弄不清楚。”
“这是左乌蒙告诉你的?”
“是。”
“你难道不怕他是为了利用你吗?”
“利用?如今谁不是互相利用呢?”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我没有欺骗,也不曾被骗,当初的我同今日的你一般模样,我不相信任何人,可这些年,不得不让我相信他所说的。”
伏皎声情并茂的道说这一切,杂房里很黑,只是偶尔能看见她转动眼球,泛出的微光。
“所以,你相信了?”拓跋仕阴沉的问道。
伏皎调整声情,柔弱的回道,“还未确定,那时乞元对我说,眼前只有两条路走,一是,放我离开,自己去寻真相;二是,留在军营,正如当年的他一样,在现有条件中去证实。”
“你选择了第二条路,而在此期间,你没有再离开,那么你有证实到?”六王爷冷静的说着。
“我传信给父亲,问当年情况,回信中父亲不想多提,更不愿我再被牵涉其中。“
“所以,你便与乞元同仇敌忾了。”
伏皎埋下头。一阵默然,拓跋仕突然站起身来,伸手去拉伏皎,冷冷道,“天快亮了,我们先离开吧。”
“对!先离开,后面的事边走边说。“我附和道,上前搭手扶起伏皎。
六王爷转身前去开门,“铮——”门开瞬间,一道亮光晃过眼前,六王爷被连连逼退,接着从外走进一行人,每个人都提着长剑指向六王爷喉颈。见状,拓跋仕迅速窜至我和伏皎面前,将我们挡在身后。
“要走去哪?”一声傲慢的嗓音伴随那行人全数进入后传来。
一人阔步走进,我插缝瞧去,是二王爷?!跟随其后的还有那时在凉州城中见到的范公子。
“果真不出二王爷所料,今日便来了个瓮中捉鳖。”范公子弯腰俯首在二王爷旁侧,笑意盈盈的说道。
二王爷冷哼一声,不屑地瞟向我们一眼,再看了看被包围住的六王爷,抬手一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