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面色一变,手指搭在她的腕上,面色越来越凝重:“你赡太重了,根本不能动武!方才你为你夫君渡内力,是嫌自己活的长?”
温霜雪擦了嘴边的血,缓了口气:“我不碍得,死不了,我夫君怎么样?”
大夫道:“我用竹片为他固定胸骨,再开些内服外敷的药。你要每为他换药,胸骨三月方能痊愈。他的内伤很重,我写个方子,你让人煎了,一日三次,十日之后我再来复诊。在他康复之前,不能做剧烈活动,以免胸骨错位。”
大夫收回手,看着温霜雪:“完了他再你,你若再这么下去,不仅会功力大损,还有性命之忧!”
温霜雪道:“那就劳烦大夫让我活着,我来加措付给鬼门关那么多代价,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大夫叹了口气,仔细观察温霜雪的面色:“方才我为你诊脉,发现你经脉损伤十分严重,并且脏器受损,体内应当犹如刀割。但我观你面色,似乎并不太疼,你现下到底什么感觉?”
温霜雪道:“不是不疼,是我能忍。”
大夫这才松了口气:“疼就好办,不疼你也就不必再治了。”
大夫提笔写了两个方子,分别递给温霜雪:“这张是你夫君的,这张是你的,同样一日三次,十日后我来为你夫君复诊时同样为你复诊。你内伤颇重,非三月不见起色,半年内不可妄动武功,否则便会旧伤复发,倒时恐难以收场!”
大夫又让温霜雪脱了衣服看了她背上的外伤:“你这外伤看起来吓人,但却被你用过止血伤药敷过,问题不大。我为你开些生肌药粉,你每日换一次药,约莫月余便可愈合。”
温霜雪道:“多谢,我记下了!”
大夫摆摆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是鬼门关的鬼,此生不得离开加措,阎王要我做的事,我自当尽心竭力!”
大夫又去别处看了余下几饶伤,等人走了已经是后半夜了。赵九如立在温霜雪房外并起二指敲门,温霜雪听脚步知道是他便让他稍等,待她为秦秋寒擦了身子换了衣服这才出去。
温霜雪轻轻阖上门,同赵九如走远了一些,立在院子里,这才开口:“何事?”
赵九如抿了下嘴,沉声道:“我问过大夫你和五爷的伤,我觉得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回北昭。你若同意,我便连夜去苏布道给我师父传信,请我师父亲自来北昭护送我们回去。”
温霜雪蹙着眉,仔细思考这几日的变故:“我们不能回去。”
赵九如焦急:“为什么!”
温霜雪抬头看他,目中泛起了森然的冷光:“柔嘉还在伊汗!”
赵九如面色一变:“你想去救她?你不要命了?”
温霜雪道:“不是想救她。出京时秋寒对我过,圣上给他下的旨意是护送柔嘉来薛罗和亲。现在不管柔嘉是生是死,薛罗都要给北昭一个交代。而在薛罗拿出交代的那一刻,秋寒必须在场,代表遵从圣上的旨意。若他不在场,谷盛康回京后用此事参他一本,圣上拿了秋寒的短处,他便再也回不了柱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