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夫人快速跑了过去,将绿芜从棺材盖上放下来抱来怀里,轻声喊着她的名字:“绿芜,绿芜,你醒醒。”绿芜的嘴里一直在往外淌血,仅剩一息尚存,磕磕巴巴的说:“夫人,夫人,我”话未说完便咽了气,炎夫人的手上,衣服上满是血迹,正痛哭流涕时,发现一个阴影笼罩着自己。
炎夫人抬头看正对上梼兀的半青半白的脸,那双嗜血的眸子,还来不及发一声,梼兀便一剑穿胸,炎夫人当场倒在了血泊之中,梼兀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环视四周没有发现活口后,便离开了炎府,至于那位苟且偷生的炎家主,梼兀了没有那么多闲心精力去将炎府翻个底朝天去找躲起来的人,对这个全府唯一活下来的人,这可比直接杀了他更有趣些。梼兀的眼神无比冷漠,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无比寻常的事情,做完之后,淡定的推开大门,离开了炎府。
从外边看去,隔着围墙一望,里面丹楼华庭,也还都峥嵘轩峻;就是后面的花园中,长势茂盛的树木山石,也还都有蓊蔚洇润之气,谁又知道这府中已经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模样,等炎家主在密室中呆了许久之后,等的心力交瘁,觉得还不如出来送死的好之后,终于走出了密室,而他所见的便是这府内的惨状。
乌云蔽月,寒鸦惊天,阴风阵阵,炎家主出来时地上的流淌的血迹已经干涸成一片,又一片,尸体也都变得僵直,面目全非,炎家主借着月光,艰难的前行,等走到炎桦停灵的院中时,炎家主见到了已经成为尸体的炎夫人,炎家主的脸上才有些不一样的表情变化,他走过去,将倒地的尸体扶起,炎夫人双目外凸,瞪的老圆,死不瞑目,炎家主仰天长啸,陷入悲苦不能自拔。
炎家主将炎夫人抱在怀中许久,这才用手把炎夫人的眼睛闭起来,炎家主将炎夫人放到了一旁,这才浑浑噩噩,摇摇晃晃的走出了炎府。
炎家主一辈子都生活在炎夫人的火爆脾气下,终于炎夫人的母家因废太子牵连失势,炎家主才终于体会到翻身做主的感觉,变得是一发不可收拾,炎夫人对炎家主的桃花事管的严,炎家主就要去碰这个逆鳞无法自拔,直到现在,炎夫人身死,炎家主孤身出来街上晃荡,溜达,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心归何处,炎家主在长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在路过一家烟花之所时被在外揽客的姑娘挡下来,目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此日,巡街的京卫便发现了炎府的不同寻常之处,进去巡查时每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惊吓,好几个人都忍不住的干呕起来,京卫将此事上报,所有的尸体便被京府衙门的人都带走调查,整个炎府瞬间就空了下来。
一具具尸体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不停点的运出来,运尸车来了一趟又一趟,各种传闻,流言在京中蔓延开来,钟路和炎烨也收到消息风声,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京府衙门,京兆尹亲自相迎,为二人带路二人来到了地下潮湿阴冷的停尸间。
原本没有停放几具尸体的停尸间现在是没有余地再能放得下一具尸体,京兆尹一边带路,一边说着调查的结果:“二位公子,根据我们从战场勘查的结果,炎府中人都是被同一人所杀,动作干净利落,从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几乎是压倒性的优势,凶手的修为很高。全府之中不留活口,看来是寻仇,寻衅滋事的动机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