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观一醒来就接到了新军令。
“贼寇进攻彰义门,步军六营全军迎战!”
轰隆隆的炮火声不绝于耳,城墙房屋微微震颤,箭落如雨,疯狂收割着瓦剌军马。
徐观手提长枪,沉默地站在彰义门前,等待着瓦剌军的到来。
于谦的策略与之前类似,堵塞街巷,不给瓦剌骑兵冲锋的机会,在房舍和建筑高处埋伏神机营。
前军火器轰击,后军弓弩压阵,等瓦剌军突破到彰义门前时,明军早已等候多时。
“报国杀敌,死而不弃!”
徐观依然冲锋在最前,两泼热油交汇之时,单手握枪横扫,三四个瓦剌兵立马被抽飞出去。
明军以逸待劳,而瓦剌军大多负伤在身,一交战明军立马占了上风,瓦剌军节节败退,徐观如入无人之境,长枪刺、挑、扫、劈,杀得瓦剌军心惊胆颤。
然而就在这时,数百名明军骑兵突兀地闯进战阵,直冲瓦剌军,但还没把敌阵踏破,倒先把步军阵势全部打散,一时间人仰马翻,闹得鸡飞狗跳。
瓦剌趁乱反攻,前军一触即溃,想后撤反被自家骑兵堵住,损失惨重。
慌乱中陆州更是身中流矢,生死不知。
徐观挑死一个瓦剌兵,抹掉满脸血污,大吼道:“这群骑兵哪来的?”
陈岳认得旗帜,面目狰狞:“那是监军宦官,一群胯下没鸟的孬种,焦灼时躲在阵后屁都不敢放,抢功时跑得比谁都快!”
徐观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气:“为首的是谁?”
“申栾,那匹马缰是花色的棕马......大人,你要干什么?他们是监军,切勿冲动啊!”
陈岳话没喊完,徐观已经踏着无数人的头顶跃向混乱搅水的骑兵队伍。
“你们快让开,让开!让咱家过去!若是贻误战机,咱家非得到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
申栾单翘一根兰花指,紧握缰绳,深怕自己坠下马去,他本不擅长骑马,为了军功也是赶鸭子上架了。
明军与瓦剌大战三日,只有今天是一面倒的形势,瓦剌溃不成军,这是白送的军功等着咱家捡呐!
咱家虽身为监军,也要为陛下分忧不是?
若能斩杀数千瓦剌军,陛下定然龙颜大悦。
可恨的是被这群步军挡着路了,步军哪有骑兵厉害,这群废物!
面白无须的申栾气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一个压抑沉闷的男声传进他的耳朵:“你就是监军头领申栾?”
全身披甲的年轻武将正拉着自己的马缰。
“是,快把你的人调开,让咱家的骑兵冲出去,杀贼寇个片甲。”
申栾没能把话说完,一个银白色的枪尖划破了他的喉咙。
徐观不喜欢啰嗦,更懒得解释。
反正是死人,死得明白和死得糊涂区别不大。
徐观提着申栾死不瞑目的人头,放声暴吼:“有擅乱军阵者,斩!”
或许是申栾的死状过于恐怖,或许是徐观的杀气镇住了这群太监,骑兵队诡异地顿在原地。
步军得以重整列队,与瓦剌军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