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普通民众的话并不会这么想。
他们只觉得药无医这人,太残暴。即使是少年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而高舒夜便是可以终结这个魔头的存在。
世人有多厌弃他,就有多推崇她。
直到他俩在七年后结为夫妻,共度了十年时光也未曾将这偏见给板正过来。
而这一切的根源便是在一个石柳屋中。
药无医想了起来,上一世时,高舒夜自蜀山救他回到京城后,他俩便分道扬镳,朝不同的方向上前进。高舒夜去了凉州,在镇远候的带领下攻城掠地,恢复河山。而他则坐守京城,凭借老皇帝死后的民怨和下一辈的无能,轻松夺过摄政王的位置。
并且开始,云游四方,体察民情。
而便是在云游时,他与高舒夜在石柳屋中相遇。
那屋虽叫石柳,但却无石亦无柳。只有几根破竹子搭建的烂棚屋,还有屋里住着的几百名流民。那时天有暴雨,流民待在那里便易生瘟疫。
待他看到时,那些人正强迫着高舒夜喝脏水,他一时情急,来不及追求前因后果便直接把水桶给砸了。并且认为他们是针对高舒夜,在人群激动的时候忙把高舒夜踹倒在地,自己承受着攻击。
原来换个视角,从一开始,这些人便是因他爹而流离失所的流民,自然对他恨入骨髓,而他又把他们宁愿自己受渴,却也心甘情愿给高舒夜的水就这么砸了,甚至还把他们眼中神圣不可侵犯的高将军给踹倒在地,难怪他们会把他揍得那么狠。
药无医看着人群中少年的他被揍得鼻青脸肿,而且还被五花大绑地捆到柱子上,不住地扶额,真是,没眼看啊,没眼看。
“走吧,八易”老者在药无医叹息瞬间说道“你该读书了。”
怎么又读!
药无医看着自己距离少年时候的他越来越远,不住地叹气,算了,反正他上一世已经经历过了,也知道怎么发展的。看不看吧,还是这一世重要些。
陆八易说知道他重生有猫腻,但他又瞧着陆八易甚是呆傻,不像是能看出他有问题的人。那么会不会是有人和陆八易这么说的?那会是谁呢?这个写字满满铜臭味的臭老头吗?
也不像啊!
唯一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那一地方的,而这老头也显然不是。
那会是谁?
药无医暗想着,而陆八易则听话地念了起来。
“庚子六月,天有雪,降至谢有钱坟前。其厚约莫两吊钱。”
“庚子七月,谢有钱破坟而出,抱出一车铜钱。”
“庚子九月,地生黄沙,淹没人间。”
“庚子腊月,两极分离,乐园冰封,静待万年重开。”
…
什么乱七八糟的。
药无医翻了翻白眼,不曾理会陆八易的诵读,而是一味地盯着那名老者。
那老者显然也陆八易说的话心不在焉,脸色不再是一片骄傲,只留下沉重,不时地抬头望天。直到天色已晚,他才踮起脚尖朝屋外走去。
可逮着你了!
药无医一直盯着老者,待老者有动作的时候立马竖起脖子来,在老者身后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也不知为何,如今的他,心动神至,可以自主地运用陆八易的身体,而不受限制。
他蹑手蹑脚跟随在老者身后,待走到距离他不远处,忽然听到那老者气急败坏地说道“高将军!你俩在做什么!”
这是?发生了什么?
药无医的身侧迅速跑过一白衣少女的身影,他好奇地抬头,便听得熟悉的少年声道“喂!你打断我的初吻你还说我,好意思嘛你!”
啊,没脸了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