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刘娘子。”
程咬金很兴奋,像似见到老情人一般的兴奋,肯定道:“没错的,你便是刘娘子,脸上那条疤是当年灭窦建德时留下的,你为何在此处?”
看着程咬金兴奋异常的样子,独孤武有些替李兴感到忧伤,转头问道:“嫂子,你认识当今宿国公?”
刘娘子点点头:“认识,当年与宿国公一同征战过几次,在场的,好些人都认识他。”
独孤武望着自己身边的街坊四邻,说不出的诧异,自己究竟是住到什么地方了。
以前还没发觉,现在才发现街坊四邻似乎都不是简单人物啊。
堂堂国公的亲卫,怎么着也是在军中以一抵十的猛人吧,就是这等猛人在街坊四邻手中愣是没占到多大便宜,似乎只有自己受伤最重。
刘嫂子竟然还说好些人都认识当今宿国公,关键刘嫂子还与堂堂国公一起征战过,而且看两人的样子,刘嫂子当年地位似乎不弱于现今的堂堂国公啊。
想到某个可能,独孤武惊讶道:“嫂子,你不会是平阳昭公主身边的亲卫吧!”
刘娘子愣了一下,诧异道:“二郎怎会知晓?”
独孤武笑道:“这很好猜测的,嫂子你是女儿身,大唐就没有女子从军的规矩,只有当年平阳昭公主率领的娘子军才有女子,你从过军肯定是当年娘子军中的一员。”
“二郎,那你咋晓得刘嫂子是公主殿下的亲卫?”站在独孤武的身旁的牛大哥很是疑惑,他当年便是娘子军中的一员,若非大家门对门的住了好几年,隔三差五的聊聊天,他其实都不清楚刘嫂子当年乃是平阳昭公主身边的亲卫。
独孤武望着牛大哥笑了笑,指着程咬金解释道:“他现在是宿国公,想来早年的身份也不会太低,嫂子能与他一同征战,当年的地位肯定也不会低,想来想去也只有平阳昭公主身边的亲卫了。”
解释了,独孤武也疑惑了:“只是嫂子,你既然是平阳昭公主的亲卫,为何会在此地居住?”
“二郎不愧是读书人,几句话便推测出了我的身份。”刘娘子面带微笑,却突然叹了口气:“早些年的事了,不谈也罢。”
程咬金好奇道:“咋能不谈,你快说说,若是柴绍亏待了你们,我这就去找柴绍说理去。”
独孤武也好奇,不过独孤武可不像程咬金没心没肺。
堂堂平阳昭公主身边的亲卫,战功赫赫,却到了泾阳县安居,显然是有故事的,估计还是一个很令人伤感的故事。
让刘娘子说出这个故事,便是撕开人家的伤口,再洒一把盐啊。
程咬金的话音刚落,牛福便匆匆跑到了独孤家门前,大喊道:“二郎,此事肯定是个误会,程大将军是与我家郎君同来报答你救下小郎君恩情的。”
今日一早起身就发现在同福酒楼的程咬金和亲卫们不见了,牛福便猜测到了程咬金来了独孤武家。
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和牛进达一起吃,牛福便和牛进达匆匆赶来独孤武家,就怕程咬金闹出事情来,结果刚刚赶到就听到“杀、宰”这样词汇冒出来,还是他娘的闹出事情了。
牛福说不出的郁闷。
“误会?”独孤武笑了,正色道:“没有误会,救下你家小郎君的一切因由,我去年便与你家小郎君说过,谈不上报恩,我也不敢让你们报恩,你们这恩报得,我受不起,要报恩请到正阳村找王家。”
挨顿揍其实没什么,但独孤武受不了那种态度,大家无仇无怨,素不相识,你开口就要殴打我,我特么又不是你儿子,你凭啥?
再加上帮忙的街坊四邻多少也受了些伤,独孤武哪管什么国公不国公的,别说来人是牛福,就是李世民他也照样如此。
牛脾气上来了,管你是谁。
独孤武对着街坊四邻抱拳道:“今日大恩,我没齿难忘,大家进屋,我做顿好的,大家都尝尝。”
“二郎,不合适。”李兴拉住了准备进屋的独孤武。
“有啥不合适的,难道国公就能强闯民宅了,我又没犯律法,说破大天我也没错,救人还有错?揍人算是报恩?天下就没这个道理。”
独孤武反手拉住李兴,笑道:“行了,大家都进屋。我独孤武今日把话放在这儿,若是宿国公今后找大家麻烦,我独孤武别得不敢说,前往国公府血溅五步还是办得到的,我就算死也会拉着宿国公府一半的人陪葬。”
“小子,少吹大气,你区区文弱书生竟敢大言不惭说拉着老夫府上半数之人陪葬,你有这个本事么?”
程咬金语气不好,却没多大怒气,心里反倒有些喜欢独孤武,这小子够血性。
“有没有这个本事,你试试便知道。”独孤武底气十足。
在这个时代,医疗条件落后,随便一种传染病都能要了一家人的命。
很不巧,独孤武是这个时代最了解传染病的人,也是最容易弄出传染病的人,就是一个鼠疫便能要了人的性命。
更不巧,独孤武前世搞过矿,炸药这东西,他会做,做得很精细,只要机会靠近国公府,炸死国公府半数人,独孤武觉得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