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风的身边又冒出个徒弟,带着一个打杂的。时不时还有一个富家公子哥过来送人情。
南宫羽深受世家的教育,认定了对的事情绝不会轻言放弃。直路走不通,就曲折而行。
木子风什么没见过,他可以不受南宫羽诱惑,不代表别人不会啊。
一个贵公子跟一个接头混混平辈相交,受宠若惊,自然时不时会对木子风吹门风。
不过,南宫羽的计划效果并不好。
木子风只要听见谁给南宫羽说好话的,那他就要挑一百桶水,干嘛呢?浇树!
有闲心给别人说好话,那不就是布置的作业太少了。
天下攘攘,逐利从之。
且不说南宫羽如何与木子风打交道,这边太平制造的麻烦倒也罢了。一壶“神仙醉”的确让梁帝欲仙欲死,没了此酒,只落了惋惜。
美酒总是稀有的。这也的确符合“神仙醉”的特点,已成绝酿。
原本得了此酒的达官显贵,更加珍爱,将酒深藏起来,等遇上人生喜事便啄一瓢。当然,也有人献上美酒,讨得梁帝欢心。
梁帝是魁梧有力的汉子,太平酿制的酒纯烈,非常适合他的口味,试过这酒后,还有什么酒能入梁帝的口呢?没了。
酒的欲望得不到满足,一代帝王甚是愤怒。下令公开了‘秘方’,昭告天下:有知其奥秘,酿得‘神仙醉’者封官加爵。
这是梁帝上位以来第一次为了满足自己个人的欲望下令。梁帝其实还算不错的帝王,上位十余年,一直以来都是为天下谋划。他有志成为千古一帝,当然,或许,每一位帝王都有这样的一个梦想吧。
酒的欲望暂时是无法满足了,只能通过更大限度的满足其他欲望来忘记‘无酒’的落寞。食色性也。这对帝王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身边急欲和帝王肩并肩、心连心的大臣们会为他安排好一切。
所以,即使儿子、也是太子刚刚去世的帝王,身边一下子多了好些美貌的姑娘为他宽心中年丧子之痛。大臣们还未帝王安排了选妃活动,各郡县纷纷为陛下敬献各地美女。
京师内一处清幽的庄园,初春时节,又是雨后,雨滴打在砖瓦上、泥地里、马匹上、蓑衣上,叫来往的人毫不愁苦。庄园来了原道而来的人,不晓得雨会淅淅沥沥的下了小半天,来人到达庄园时,已经里外湿透。
庄内下人忙得脚不沾地,急匆匆为这些人准备洗漱和换洗的衣物。庄园的主人正在书房,开着小窗,看着窗外雨滴渐渐落在院中的水缸里。主人或许在想:若在家中,看见的便是小池塘,池内该有黄鱼游动、绿草漂浮。当然,主人并没有想这些闲人的闲事。他正细细在心中思量着来京数月的所作所为。
“公子,三爷已经梳洗好了。”
“知道了。随我去见三叔。”
一主一仆走出了小书房,去了后院见贵客。
“三爷,三——爷。”
“小蹄子,长得倒是标致。来,叫我摸摸。”
一主一仆未进得房间,便听到这般对话,心里先是叹了一口气。
主人先是一脚扣开了房门,喊道:“三叔,侄儿来了。”
主人只是从这房门的这处缝隙中看到了他的三叔正衣衫不整、上下其手得把一小姑娘的衣服拨到了胸前。只是一撇,便回转了。
主人往外跺了几步,走到屋檐下,正好有几滴水顺着檐边落下,后头的仆人干嘛升起手接住水滴,护着主人的‘一尘不染’、‘一水不沾’。
房中人没几下就收拾好了,小姑娘哭泣泣的出来,碰见主人,便也不哭了,只挂着眼泪。作了一个揖,见主人也未回头发话,只得掩面走了。
“羽儿啊,进来吧,进来。”那位三爷这才衣冠整齐的打开房门,请人进来。
“羽儿啊,你从哪里找来的婢女,不如咱们南边的好啊。肤色太黑、太糙、盆骨又太大,比不得我府里的人水灵。”三爷一边走到桌边坐下,一边和自己的侄儿讨论着。
南宫羽皮笑肉不笑,走到桌案边坐下,手指敲在桌上,说道:“是啊,若是在府里,哪能伺候的这么怠慢呢?您恐怕早就洗漱好在房中等我了。”
南宫烨端起仆役送上茶,喝了一口,眉头一皱,略有不满,说道:“长得是不够水灵,但是,嘿嘿,还是挺够味的。脸是黑了点,但是胸白。唉。你三叔我从来没出过远门,这一趟来,真是浑身不得劲。吃的喝的,哪里有家里的好。你爹还派个人监视我,银钱也不许我耍,又不许我带个婢女出门照顾我的寝食。唉,好不容易到了你这,你可得伺候好了。”
南宫羽对他爹的安排是知晓的。对于他的三叔,礼敬有之,亲厚则无。这位三叔是他爹的亲弟,但是年纪相差甚大,倒是可以做南宫羽的大哥。自小和南宫羽一块长大,但是南宫烨自持辈分高,不管是年龄比他大的还是小的,只要辈分低的,都是对他们呼来喝去的。
南宫烨自小长在后院的‘群芳阁’中,读书倒是好的,据说三岁便能念诗了。所以,少时在家里受宠。十岁之后,才学倒是不显了。也不知是年少不知事,还是从哪里学来了撩妹技巧。南宫烨居然学会调戏身边的婢女,终日与她们嬉戏玩闹。这时,正是南宫家备受朝廷冷落的时候。家中长辈倒是管不住这人前乖小孩,人后小大人的南宫烨了。南宫烨自己在小院里过着‘赛神仙’的日子。
以后,南宫烨的荒唐行为一件接一件,他的行为也被世人看成是南宫家没落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