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穆又说道:“今天,有个事情,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司马家派人来商谈,想要买下我们东南严州的三处盐场,你们怎么看?”
宋济安和宋正业又互相望了一眼,今天怎么怪怪的?
宋正业作为大哥,先开口道:“爹,这事母亲怎么看?”
“你母亲身子不舒服,她想让你们分担一二。你们就出出主意吧。”
宋正业又问道:“爹,司马家出价几何?”
“三万贯。”
宋济安好像没什么概念,只是张望着大哥。宋正业轻皱了一下眉头,也不说什么。
宋穆见二人都不说话,就道:“这事关乎宋家的安危,如今司马家手握大权,这事是他们提出的和谈条件。这样吧,三日后我再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二人离去,蒋氏从后面走了出来,未对二人刚刚的表现做评价,反而是拿起了桌上的书信。
宋穆拦道:“夫人,你这是做何?”
蒋氏道:“老爷,你莫非要把信交给女儿吗?”
宋穆从未有此意,说道:“夫人,何出此言,为夫从未想要留下这信?”
蒋氏说道;“既然不给女儿,我看看又有何妨。倒要看看,木子风还有什么把戏?”
宋穆无奈,见得蒋氏将信封拆开,只有一张纸,蒋氏看后,连发了三声感叹。宋穆看得莫名其妙,从蒋氏手里拿过那张有点褶皱的纸。只见纸上写着:自古多情空余恨,此处难觅有情天。情到尽时转无情,无情更比多情累。君为我谱无声曲,此去闻曲如闻君。未到恨时难知愁,愁起心头不知恨。听风方觉秋雨至,已忘共饮西窗时。云起天边残阳血,一声傲笑一把泪。把酒欢歌何时有,人笑我痴我偏痴。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宋穆轻触字面,点头道:“好诗啊,把酒欢歌何时有,人笑我痴我偏痴。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唉。夫人。”
蒋氏起身,留下宋穆自个走了,身形显得落寞了些。宋穆原打算毁了这张纸,但是看看上面的诗句,或许是感叹木子风的用情至深,将信收了起来。
得了任务的宋家二子都似乎忙碌起来,或是寻求幕僚,或是打探消息,或是私下讨论,他们都视此次任务为宋家大权的分配。何意?宋穆的爵位不出意外肯定是宋家大郎的,但是宋家的儿子可不止有他,还有二子,三子,四子。宋正业认为这是母亲手中的权力分配,毕竟这是宋家的基础。他作为宋家的继承人,不能看到宋家的权力分散。所以,他会好好表现一番。
其实,宋正业一直做得不错。他是家中的长子,成年后,就负责起家中的事务,不管是管教兄弟,还是家中往来事务,或是在朝中做官,都表现的不错。他还有自己的孩子,可以说,他的很多表现都有宋穆的风范。他的成熟干练是宋济安不能比的。而宋济安不是家中的长子,也正因为如此,他的长处便在和父亲的外任中得到很好的施展,也成为了是宋穆最信任的左右手。
和宋正业的经验和人脉不同,宋济安就稍显不足了,他是武将,身边给他出谋划策的谋臣还真不多。一方面是他的年龄,他和木子风同岁,与其投靠宋济安,不如投靠宋正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是武将,读书人总会觉得自己在宋济安这的用武之地不大。反观宋正业,优势不要太明显了。
宋济安可以商量的就是他的岳丈和妻弟。岳丈是礼部侍郎司徒高,妻弟司徒烨尚还年幼,小宋济安两岁,正在国学馆读书。所以,他第一时间先岳父请教。
带着刚出月子的娇妻还有他的嫡长子去了岳父家拜会。其实,他心中对司马家和宋家的相斗有一些想法,就像之前和木子风说的那样,他不支持与司马家讲和。他也知道根本不可能讲和,司马家其本质是在一步步蚕食着宋家。而斗,未必就会是两败俱伤。但是,他拿出去有力的证据来,事情都在变化中,就和他推演做战一样,只要布局得当,就能在险境中求胜。
此来,他想寻求一些外部力量,另外,对于如何应对此事,他心中觉得母亲应当已有打算。这只是一场考较。一场没有满分的考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