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纸钱飘飘,营中寂静无声,白天忙碌的人似乎一下子消失了,空气中透露出一股异样的气氛。
突然,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从暗地里朝他跑来,徐谦心中一紧,穿着他们的衣服还被发现?
他站在原地,左臂挎着篮子,又将手枪拿出迅速装上消声器,等下情况不对直接干掉,免得打斗起来发出声音引起更多人注意。
那军官老远就指着他道:“你哪个营的,怎么还在这里晃荡,你们长官没和你们说吗?”
说什么?徐谦心里不明白,他举起篮子道:“我撒纸钱!”
军官已到他面前,问道:“哪个营的?我要找你们长官谈话了,明明让他安排所有人埋伏起来,居然不执行命令!”
埋伏?徐谦心里一颤,也就是说周围看不见的地方现在有很多人在看着自己,难道他们知道飞云堡要来偷袭?
“我是后勤的。”
战斗人员和后勤人员应该沟通不多,他只好冒险一试。
“哦,怪不得不认识,后勤的人可能是没有通知到,你快点回去,别在这里破坏计划!”
“是是!”徐谦赶紧点头离开,一会儿后故意装作被绊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军官早已不知所踪。
“不对劲,有猫腻!”
他往仓库方向走着,不敢停下来,等下到了那里再想怎么办,反正外面的人没有看见火光不会袭营。
到了仓库外面,他刚想进去,门帘却突然掀起,他赶紧一个转身躲到一边。
他看到有人哼着小曲,站在营地里嘘嘘,那人面相很熟,正是吴良!
好啊,这个老小子,还没有改邪归正,竟然跟着陈霸天来打我们!
吴良进门之时,他闪身跟了上去,仓库里物资不多,一览无余,想必陈霸天没有想到他会在此耽搁如此之久。
空荡荡的仓库没有他人,徐谦喊了一声:“表外公,最近可好!”
吴良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只见徐谦穿着陈家坞军服笑嘻嘻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又是这个瘟神!
“表、表外孙,你怎么在这里?”
“很吃惊吗?你怎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在这里,表外公,人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不想来的啊,陈霸天一定要我来,我拼着老命不献一计一策,所以就被贬到仓库来了!”
老子真聪明,懂得随机应变,吴良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
徐谦闻着他满身酒气,嘴边还带着肉沫渣,而且头上也没有绑白布,就问道:“看来你内心的确恨他,他死了你也不戴孝,还喝酒吃肉。”
吴良已有三分醉意,随口答道:“他是诈死,他若真死了……”他发觉不对,立马住口,可是看见徐谦已经一脸的惊讶!
事到如今,他只能把情况主动告诉他,坦白和逼供性质不一样!
“表外孙,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急着要报告你一个天大的阴谋,可惜我出不去呀,在这里干着急,我和你说,你杀死的是陈霸天的替身,他料到你会偷袭,就故布疑阵,张下天罗地网等你!”
徐谦终于明白了刚才军官的那番话,顿时背上寒气直冒,若是自己不来放火碰巧得到消息,飞云堡的军队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陈霸天果然老谋深算,和他比起来,自己似乎太嫩,分分钟要被他干掉的节奏!
“表外公,你的消息太重要了,这次我就不责怪你,你有你的难处,希望你好自为之......对了有办法通往旁边的山崖不被发现吗?”
在吴良的帮助下徐谦离开陈营,回到了刚才和张云分手的地方,对方也刚刚带着新军和特卫营赶到。
“堡主,因为要填沟,所以耽搁了,你等急了吧?”他以为徐谦见他们没来所以急着跑出来了。
“张云,撤,这是个陷阱,回去把沟再挖起来!”
尽管不明白具体情况,堡主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凝重,张云来不及细问,连忙传令照做。
陈霸天在营中闭目端坐,陈柏在一旁恭敬地站立。
“柏儿,现在几时了?”
陈柏看看漏斗。
“寅时一刻。”
“此刻是人的深度睡眠时间,有些人你就是在他耳边喊他也醒不来,此时还不来偷袭,他是想不到还是发现了不对?”
他纯粹是在自己思考,陈柏却误以为在问他,自以为是道:“他这么年轻,懂什么谋略,估计是想都没有想到要偷袭,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了!”
陈霸天拿不准,说道:“伏兵勿动,同时你派两个人出去探探情况。”
一直等到晨曦微露,也没有见军营里有动静,派出去的人回报说飞云堡的人又在挖壕沟,而且挖地比之前还深还宽,同时那个被徐谦绑住扒了衣服的士兵也被人发现,综合这些,陈霸天判断徐谦是发现了不妙所以加深了防御。
“柏儿,你的判断失误了,他还真来过,诈死之计失败,让让士兵们回去休息吧,还有那些给死人弄的玩意都撤去!”
陈柏领命而去。
王爷不是说要招降吗,这小子有点意思,可以考虑。
他掀开地板,钻洞去找王爷......
到达了王爷的营帐,他推开盖子探出头,旁边就是地铺,只见石聪和陈啸天相拥而眠,腿还缠在一起。
真他娘恶心啊,想吐,陈霸天迅速盖上盖子退回去吐了一番。
盖子的声音惊醒了王爷和陈啸天,等他再次露出脑袋,两人已经穿好衣服正襟危坐。
这就是所谓的衣冠禽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