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便好好在家歇息吧,等武举过后,你我再一道前往荛山。”
说完,蔺凌弯腰替郭权掖好了有些滑落的被褥,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手臂却被郭权一把给攥住了。
“咳咳...相禾,京都不比相思筑,在这里哪怕是个最不起眼的人,其背后都有可能拥有莫大的背景,所以...一路小心,若不是紧急时刻,切莫与人发生争执。”
低头看着郭权因为说话太多,而憋的通红的脸色,蔺凌心中便是一阵的感动,而对于郭权的这一番肺腑之言,从侧面也能看出郭权此人,虽然身在闹市,却十分的小心谨慎。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蔺凌这么说着,郑重的对着郭权点了点头,习惯性的微微一笑,转身撩拨开摇曳的玲珑珠网,离开了厢房。
......
此刻,在博古楼下。
在蔺凌辞别了郭权之后,一路下的楼来,与正在忙碌的郭二招呼了一声之后,却被杨振的做法吓了一跳。
只见杨振看到蔺凌出来,便急忙拽住缰绳,一边喝斥着白马,一边奋力的往博古楼门前拉扯着。
杨振这么拖拽马匹,无非是想把停靠在廊下的马车套上,好为蔺凌代步而用,可这本来温顺的白马,今日却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不管杨振怎么拖拽,就是丝毫不动其蹄。
“公玮,你这是在做什么?”
蔺凌看的大惑不解,于是便冲着着急的杨振高喊了一声,抬脚走了过去。
“公子小心!也不知道这畜牲是发了什么疯,刚刚我到马厩里去牵的时候还好好的,也就是上了这大街上之后,这畜牲便莫名的急躁了起来。”
说着杨振手上一个不注意,差点被狂躁的白马甩落缰绳,吓得杨振急忙双手死死的攥住缰绳,再也不敢分神。
“公玮住手,切勿鞭打骏马!”
眼看着动静越来越大,杨振在无奈之下,只得抽出马鞭,刚想狠狠的抽打下去,一旁的蔺凌见状,立刻便高喝一声,急忙忙的就要冲过去夺下马鞭。
如今敦皇节已经过去了两日有余,虽然北城相对来说较为寂静,可此时大街之上,也已经有了三五个行人,而杨振的动静闹腾的这么大,自然吸引住了周边一众行人的目光。
而此时,就有一个鹤发童颜,颚下留有一小撮山羊胡的老者,看着狂暴的白马一手捋着洁白的胡须,一手老神在在的背于身后,面带和蔼之色的提醒道:
“这位公子说的对,小友不可取鞭抽打马匹,因为马匹之所以狂躁,正是马夫之罪。”
老者这一番话说的极慢,虽然其中有些卖关子的成分,可看老者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倒像是个明白人。
既然有人好心提醒,蔺凌便没有理由去无视其人,而且圣人曾云:晚见长,持子礼,言下之意便是晚辈若见长者,必须要持子侄礼以示尊重。
“老先生教导的是,可敢问先生,这马夫之罪出于何处?小生不才,还请先生切勿吝啬相教。”
说完,蔺凌便一甩衣袍,恭恭敬敬的对着那老者拜了一礼,而蔺凌话中把自己比喻为小生,正是如老者学生一般,把自己的身份放的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