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泛着水色，波光潋滟，像极了被春风吹皱的湖面，美不胜收。

若忽略此人过于突出的眉骨，着实是人见人爱的清俊面容，可惜峰峦直入霄汉，平添三分煞气。

花袍子见美人计不成，半是无奈的抬起手臂遮住双眼，笑骂“楚小儿，世人皆认为你纨绔做派，风流不忌，可见是瞎了双眼。草原上的儿女没有能在我注视下撑过须臾的。”

楚言剜了他一眼，恶狠狠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有屁快放！”

“你不敢杀我，飞絮还在我手上。”花袍子波澜不惊笃定道。

世子笑眯眯的露出一口大白牙，陡然加重手上的力度，当场将他掐成个死鱼眼。

花袍子抱住颈上的手臂，像被摁在地上宰杀的狐狸一样，双脚胡乱蹬着剧烈挣扎起来。

“咳…咳咳…楚疯子…放开”

“咳…我说…”

早这样多好，非要学了傻孩子作死。

世子鄙夷的一根根松开手指活动活动手腕。

花袍子上气不接下气道“楚疯子，你自己书没读好，干什么拿我撒气。我不就卖了个关子吗？最后那一段是我找人来唱的，除了前两句，后面都是北狄建国之初流传的童谣。耶鲁里是我们那儿的恶神，所到之处冰雪覆盖。腾格里则是天神，掌管万物之始。至于黑乌，这个鬼东西我也没搞懂。”

“歌谣中原本死去的冤魂是你的族人？”

花袍子震惊的摇了摇头“你怎么会认为他们是我的族人？“我之再临，诸天皆灭”，你听过这样自己咒自己全部灭亡的吗？”

世子想了想道“好像没有，那这些人是谁，和我大齐将士的死有什么关系？”

也许在这一刻他才是个呆呆愣愣的孩子，会因为困于一隅无人教导展现出片刻迷茫。

花袍子春水般的眼睛骤然凌厉起来，杀机尽现，“是突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