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密密麻麻全都是人，却无一人敢出声张扬。

天都是灰黑色的，已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过太阳。

地上除了废墟，鲜血，以及还没有被冰封的尸体，便没有任何东西了，甚至连一颗植物都见不到。

这里本是河清海晏的精灵族圣地，除了曾爆发过一场灵妖大乱，以及各种小战争，这里基本没有遭过如此之大的破坏。

而此时，基本一见不到一个精灵族人。

远处高台上，龙飞羽驻足，寒气弥漫，居高临下的俯视苍生，他的身上沾着血丝，头发有些凌乱，一身黑衣映衬的他，仿若地狱里的阿修罗，众人则若蚂蚁般，聚集在一起，眼神畏惧。

他本是龙族二皇子，性格略有腼腆，却又风度翩翩。

面对众人的畏惧，他不以为然，轻蔑的笑了笑，目光转而投向高台旁。

那里躺着一名男子，细看是龙无行，他左胸上插着一把剑，浑身鲜血，却是金黄色的，衬上一袭白衣，显得那么耀眼，夺人眼球。

他是龙飞羽的哥哥，龙族太子，是众人信仰的对象。

左胸上的那把剑，是龙飞羽的动地剑，与他的破天剑，是父亲分别送给他们的。

而这把动地剑，是龙飞羽亲手刺进他的左胸。

龙无行身旁，白颜哕已哭泣的乏了力气，一只手抱着龙无行，瘫软在他身旁，眼神有些空洞无主，她已无力再去说些什么，她明白，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功。

她已不想再要什么精灵族公主的身份，她此刻是那么的想要化作凡人，宁可什么都不是。

那年她诞生于精灵族皇宫中，可她的母亲却未曾坚持下来，她出生那天，也是她的母亲被冰封的那天。

由于生下来样貌便超出常人，哭声宛若鸟鸣，却又因身上晦气令母亲难产，便谐音作哕，取名为白颜哕。

她一直被当做灾星关在皇宫，但也是十岁那年，她在皇宫中遇到了龙无行兄弟二人。

却也是这场孽缘造就了今天。

就在昨天，她与龙无行已经要准备婚事了。

一切显得太过风平浪静，以致于让白颜哕觉得安静的有些恐怖。

从订婚那天起，她便从来没有安过心，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没想到这天，真的来了。

众人们也悄悄随着龙飞羽的目光望去。

见龙飞羽望过来，白颜哕有些吃力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毫不相让。

龙飞羽见状，笑意又溢上嘴角，“怎么，恨我吗？”

白颜哕没有说话，只是满眼愤恨的望着他，若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此时的龙飞羽，不知已经死过多少回了。

她一只手仍抱着地上的白衣男子龙无行，另一只手却已经攥成了拳头。

她恨他，真的好恨好恨他。

是他亲手将自己至亲至爱之人，一个个害死。

可他明明就是她的羽哥哥，那个什么事都不会怪她，对自己仿若至亲般的羽哥哥。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成了她的敌人。

见她只是瞪着他，龙飞羽也不自讨无趣，冲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白颜哕仍无所动作。

“跟我走，我可以放过你。”

白颜哕还是不为所动。

龙飞羽显得有些不耐烦“我数到十，若你还是不过来，我便破了他的魂，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当然，我虽不能杀了你，却可以让你……”

“生不如死。”男人一字一顿的说。

“十。”

……

“二。”